胖子将青铜小鼎小心的取出,两手托在掌心,歪着头边看边品评:“周老板,如果我没走眼,这东西破土秦陵!”
周元祯脸色微变,频频点头,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然,他认为,定是通过某种修真术法探查得知,压根没料到,胖子竟是此道行家。
陈少陵皱着眉头也上前瞧个稀罕:“嗯,浓重的阴气裹挟,且历时久远,的确与周老板脸上环绕的阴霾如出一辙。”
由他来盖棺定论,周元祯绝对不疑有它,就算胖子不提,他也会求着两人收取处理了。
“这个是什么?”陈少陵眼前一亮,探出手,将铜鼎鼎腹中的一块暗紫色的,似玉非铜的薄片拿了出来。
入手冰冷,眨眼间便转成温热,玉片由暗紫退为青绿,不规则的圆形内出现条条白色脉络,整体看上去,如同一片雕工精细的荷叶。
陈少陵暗暗称奇,翻过来再看,背面一个篆体的“心”字,散着淡淡的白光。
光芒映入眼帘,他突然莫名产生熟悉的感觉,心头竟开始隐隐刺痛。
当中纠缠了什么因果?
……
“这东西,不是铸在鼎身的么?”周元祯指着玉片,大为不解:“我还以为这是鼎腹的底呢!从未抠出来过!”
还有这种事?
胖子听傻了,连忙讨要过来,粗大的手指仔细摩挲。
温热飞速消散,青绿重回暗紫,心字也失去光彩。
就好像发光的玩具断电一般。
他瞪大眼睛,尝试着将这东西,重新放到陈少陵手中,玉片再次焕发出神采奕奕的形态。
胖子和周元祯都惊呆了,这东西还能认主?
陈少陵将玉片贴到鼻尖,翻来覆去,简直爱不释手,周元祯在旁边不断解释着这些物件的来历过往。
怕深聊下去,出什么岔子,胖子连忙沉声道:“老陈,玉片,你来处理吧,这个铜鼎阴气太重,我来……”
说罢,喊管家找个背包,把铜鼎用黄纸包好,塞了进去,陈少陵想了想,干脆也将玉片收在腰包。
见周元祯仍是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胖子想趁热打铁,但被陈少陵果断叫停。
助力相救绝对是天大的情谊,但如果太过贪婪,就会变成苍白的生意,甚至是斤斤计较的怨气。
胖子很快意识到这些,他虽爱财,但绝对不想刻上钱财的走狗奴隶般的嘴脸。
……
陈少陵和胖子起身,从三楼查到一楼,再也没发现任何异样。
这么多天以来,周元祯头一次感到安全和踏实,陪同两人在一楼厅房安坐。
三五分钟后,杨堂便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周元祯对他讲述发生的一切,他只会啊,哇,天啊,我靠,等等,各类感叹词不断。
事情太过离奇,杨堂心中难以消化。
不过,兰左跟他,算是周元祯的左膀右臂,只要周元祯在,他就有主心骨。
“老爷,咱们的绝对心腹只有七八个,值得信任的另有十二三个。”杨堂起身,急切的说道:“我会辞退掉其它的保镖,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找到小少爷,防止兰左的人破罐破摔。”
“嗯,我跟你去!”
留下胖子和沙田,继续护着周元祯,陈少陵和杨堂一起离开别墅,朝周元祯儿子被绑的别墅而去。
到别墅后,陈少陵动用铜钱,卜算物相,果断定位到周元祯儿子周小豪的位置。
杨堂带人,跟在陈少陵身后,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绑缚地点。
对方绝没有想到会有人找到这里,于是,众人轻而易举的突进去,神兵天降般,四五个绑匪束手就擒,周小豪被安全解救出来。
一切都很顺利,但让陈少陵感觉惊讶的是,周小豪,别看人小,深夜被掳,且绑缚在河边破屋,竟然不慌不乱。
救兵冲进去的时候,他蒙着眼罩还在跟绑匪讨价还价呢。
陈少陵思量着,假如没人来救,恰好仇家也没发布撕票的指令的话,说不定,再过几个时辰,这孩子能把绑匪给忽悠到本方的阵营里来。
……
等陈少陵和杨堂把周小豪毫发未损的带回到别墅,时间才过去不过一个小时,周元祯彻底服了,每根汗毛都拜服的那种。
立刻,让管家备了茶。
周元祯单膝跪倒,奉茶谢恩。
周小豪虽然有些懵,但面色如常,他仅有十三四岁大小,不过,见识广,眼界宽,显得非常成熟。
周元祯毫不遮掩,将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统统讲述给他。
周小豪对母亲常莉莉还是非常怀念,大哭了一通,他深知陈少陵和胖子恩比天大,于是也跟在后面双膝跪倒,连连拜谢。
陈少陵倒也没太过推辞,世上事,因果循环,有恩有谢,倒也正常。
胖子却有些牙疼,情谊不假,但受了人家的如此隆重,且不计较身份的拜谢,那后面的报酬该怎么论?
伸手把二人搀扶起来,陈少陵说道:“相逢相助,也是缘分。当然,我这个人虽然随心而为,却不会随意出手。说起来,你们父子两个,都挺对我脾气的。”
生死边缘,相处虽短暂,但足够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