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
景德帝沉了沉气,叹息道:“太子啊太子,你鼠目寸光,为了一己私利,甘愿沦为卓党走狗,怪不得父皇!你最好能明白,留你在这个位置,不过是因为你是朕的儿子!”
景德帝顿了顿,继续怒道:“今日你若把人交出阿来,朕可以念多年父子之情,暂且饶你一次。若是不交,这太子你也别做了!”
太子被这声威吓震得战栗,他能呆在太子这位置,不过是因为一个名正言顺而已。恰好是景德帝之子,又能让卓家挑不出毛病,仅此而已。
他跪在景德帝面前,冷汗直冒,良久,才吐出一个字,“是。”
太子唤来人,让他们将白芷梳洗一番后带来,却是得到了白芷在太子府内失踪的消息。
*
且说白芷从刑房逃了出来,在巡逻士兵巡查死角中,左右躲闪。
像是一只见不得光的过街老鼠,上窜下跳。可不管走到哪儿,都全是人。
真是要命!
她无奈之下,躲进一马车后的草垛里,听见外面的士兵讨论,一会要去南郊丰山送一批囚犯。
这倒是一个能轻松出府的方法,一般情况,押运的士兵不会太多。若能跟着囚车出去,也免得她像一个无头苍蝇一般地乱窜。
经过一番观察,她钻进了囚车底下用几根木架子搭成的夹层,还盖了一层谷草,以作遮挡。
还没等到车出府,太子府就乱起来了,甲士们穿着厚厚的盔甲,脚步沉重,开始在整个太子府疯狂搜索,嘴里叫喊着要找一个女子。
白芷不禁感慨,还好跑得快,不然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只是不知道,胡庚他们会怎么样,一这样想着,她就更想逃离此处,早些救他们出来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囚车终于出发了。
左转右转,多次停歇,终于出了太子府的后门。
囚车在太子府后门的街巷停了下来,白芷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囚车的前后左右都是士兵的足靴。
只能再等等,等待机会,然后逃跑。
囚车队伍有些长,大概有五六辆的样子,白芷所在的囚车居倒数第二。
最前方的囚车被人拦了下来,拦截的人竟是卓翎。
她与带头的福将军寒暄了一番,“福将军,这是要送到哪儿去?”
福至福将军与卓遥素来有交情,常去镇南王府做客,一来二去也与卓翎相熟。
福至欣喜,卓翎在他心里向来高不可攀,今日竟主动与他搭话,实属难得,局促道:“郡主……卓小姐……”
卓翎有些着急,她急着打听白芷的消息。可太子府有皇上的车驾,她不敢贸然进去。卓遥守在了前门,她则来了后门,想试试能不能混进去,把白芷救出来。
可福至这说话都说不清的模样,她是一点也不喜,可一想到卓遥的情况,她又必须压下心头的不悦,道:“福将军,今日太子府可是有什么动静?为何这个时间点才运送囚犯?”
福至挠着脑袋道,“陛下来了,呃,据说有个姑娘在太子府丢了,太子很不高兴,大发雷霆……”
福至叽叽喳喳说了很多,卓翎只听到了一句,“有个姑娘丢了”。
卓翎微微蹙眉,心头有些许慌乱。她一慌乱,脚就停不下来。
不自觉走到囚车尾,忽的听到人打了个喷嚏,是个女子的声音。
卓翎朝密封的囚车望去,迟疑了一瞬,想着许是囚车内的人,遂并没有太在意,离开了囚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