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的口脂是脂粉铺的独家配方,是一种特殊的香味,她还从未在其他地方闻到过。
难道说,孟瑛那日竟是擦了口脂?!
一个大男人擦什么口脂?这样的想法在白芷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后又瞬间得到了答案。
谷大夫之前说孟瑛伤重,她那时满脑子都是自己,觉着孟瑛看起来还好,就没往重了想。
现在想来,他竟是刻意做了装扮,所有的从容淡定都是在硬撑而已?
白芷呼吸停了一瞬。
她立马就朝孟瑛的房间奔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究竟在埋怨他些什么?
满心的疑问,她想立刻问问清楚!
可来到孟瑛门前,却是被一群人拦在了门外,而拦住她的人,可不是普通的人。
是直属于皇帝的黑甲卫!
白芷急坏了,朝他们吼道,“你们干什么?这是宁王府!我是王妃!这是我家!你们凭什么拦我?!”
这一队黑甲卫的头领站出来,示意前面的二人不要动兵器,“王妃娘娘请恕罪,在下李云,从陛下之命保护王爷安全。”
“我又不会害他,我只是去看看他!他是我夫君,受了伤我难道不该在他身边守着?”白芷咆哮着与他们理论。
李云低头,毕恭毕敬的行礼,“在下也是奉命行事,陛下有交代,王妃娘娘不可打扰,还请娘娘体谅!”
此言一出,惊的白芷说不出话。
她脱口而出,“什么叫我不可以打扰?他是我夫君,我夫君啊!”
白芷说完就硬要闯进去,却被黑甲卫死死拦在外面。
白芷当然抵不过几个壮汉,拳打脚踢地被架了起来。
忽的,房门开了。肖扬与谷大夫从里面神情严肃地走出来。
白芷见人,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掉了下来,她无助地喊着,“肖扬,你说说话啊,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肖扬几步走了出来,狠狠瞪了旁边的黑甲卫一眼,“你们要再敢对王妃不敬,就滚出宁王府!”
黑甲卫轻蔑的瞥了肖扬一眼,并不说话。
他将白芷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坐着,耐心地安抚。
白芷委屈地哭着,她颤抖地问肖扬,“是王爷不愿见我吗?”
肖扬闻言,脱口而出,“当然不是!”
“那他们为什么要拦我?这是我家啊!”
肖扬微微叹气,“王爷还昏着呢,在路上就没醒过。”
白芷心头慌乱极了,“王爷的伤?他到底伤的怎么样啊?肖扬你跟我说实话,他在大明山时就已经伤得很重了,是不是?那些表现都是他装的,对不对?”
肖扬深深皱起了眉头,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白芷心里咯噔一下,愧疚之情,如飓风一般席卷而来,无情的摧毁着白芷内心所剩无几的支撑。
白芷眼泪鼻涕哗哗的流,她咬着唇,双唇颤抖得像在打架,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看得肖扬心疼极了,他从喉咙生涩地挤出话语,“不是你的原因,王妃,你别哭,与你无关的!王爷昏过去前,还特地嘱咐了,让你不要这样想!”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呢?”白芷隐忍地哭泣,眼泪却暴露了她越发崩溃的内心,“他们……他们……也不让我进去看……”
白芷顿了顿,又道:“父皇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让我进去看他的,对不对……”
景德帝确实有这方面的考量,肖扬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好在谷大夫看不下去,“行了啊!王妃莫要多想!他这伤早在拉弓崩裂后,就注定了早晚要去见阎王爷的,王妃刺不刺激这两下,也差不多!”
白芷:“……”
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