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葡萄酒口感比宁国的那些酒要甜一些,似吃果子一般倒是深得纪言蹊的喜爱。
一杯酒水下肚,纪言蹊也终于勉强将心里的波澜给压了下去,抬起头笑得比那葡萄酒还要甜。
“无碍的云澈哥哥,这葡萄酒好喝,我很喜欢。”
“是啊,云澈,言蹊喜欢便让她喝些吧。就算言蹊喝醉了,大不了我再递个信儿给纪府就是了。”
苏奕颜也帮着纪言蹊说话,从洛清离手里接过酒壶又帮纪言蹊斟了半杯。
“你啊。”齐云澈无奈地摇了摇头,终究还是妥协了,“若是身子不适,切莫贪杯。”
“是!”
四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苏奕颜往嘴里喂了口梅子,问齐云澈他们关于学院的事。
齐云澈回答得很认真,纪言蹊倒是想到了年后纪择行换学校的事儿,于是前几日那种焦灼感又在瞬间漫上了心头。
顿时也觉得自己这个做姐姐着实有些失责,一见着齐云澈就跟失了神似的,竟是把正事儿抛到了脑后。
思忖了片刻,纪言蹊决定将事情告知了在座的几位,她想,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了。不论是齐云澈,还是洛清离夫妇,都应当比自己人脉要广许多。
纪言蹊想送纪择行去玉宁学院念书,可玉宁学院招收学子的条件极为严苛,需得学子持有杰出学子或是名家大儒的介绍信,方可入校。
玉宁学院坐落在风景秀丽的江南湖畔,与宁远学院齐名,被称为宁国的两大学府。
两者的不同之处是,宁远学院以出仕者多而闻名,许多朝廷政要都曾是宁远学子;
而玉宁学院则以名家大儒发掘地而知名,玉宁学子中出了许多醉心于文学的着名学者,可以说是最为清净不过的读书之地。
可不论是这杰出学子还是名家大儒,纪言蹊都一概不识,所以已经为这事儿犯愁好几日了。
听了纪言蹊的话,洛清离夫妇却也有些犯愁,若是武将什么的洛清离倒是认识不少,可这文人墨客之流他的确不熟啊!
苏奕颜就更别说了,她虽然出身高贵,可向来都独居宫廷哪有机会认识外面的人啊。
纪言蹊将最后的希望放到了齐云澈身上,一双小鹿眼水波盈盈地看向齐云澈,话语未出便让齐云澈的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五妹妹不必担忧,此事我会在玉宁招生前办妥的。”
“谢谢云澈哥哥。”
“咳咳——”
看着这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好,洛清离方才还迟钝着的脑子突然清明了起来,拉着苏奕颜就要送她回房。
苏奕颜也反应了过来,忙说自己头晕什么的,跟着洛清离一眨眼地功夫便没了人影。
月华如水,没了那略显聒噪的夫妻二人档,花园里静得只余下衣摆被风撩起的声音,还有纪言蹊发髻间发簪流苏碰撞的清脆声响。
纪言蹊抬头看着布满点点繁星的天空,她知道,此刻齐云澈就在自己身侧,身姿挺拔,面如冠玉。
然后她想,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这刻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