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那天可是吓死我了,不过你人没事就好。”老板娘摆摆手,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厉戎问道:“对了,那个推你下水的神经病抓到没有啊?”
厉戎说:“还没有,一旦有消息警察会通知我们的。”
听到这个回答,老板娘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下,义愤填膺地说道:“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不过我们这儿太偏了,也没个监控什么的,人不好抓啊。”
“总能逮到的,他跑不了。”厉戎沉默了一下,淡淡回答道。
老板娘叹了口气,有些怜惜的看了一眼甘棠,然后揽住她胳膊往里迎,边走边说:“姑娘,我给你们做了一桌饭,算是请你们吃的,就当作庆祝你出院了,快去收拾一下吃饭吧,还在天台那地方。”
甘棠受宠若惊,真心冲她说道:“多谢您了。”
“没事儿。”老板娘爽朗地笑起来:“来我这里住的就算朋友,给朋友做顿饭而已,算不了什么。”
人情冷暖。
原来挨过冰冷后,暖意竟如此简单又炽烈。
……
陈培风早早地等在了天台,见两个人并肩上来,笑嘻嘻的从背后掏出一个礼花筒,“砰”的一声炸裂在半空中,彩带纷纷扬扬从空中飘下来,落到几个人的肩上,衣服上,最后又被抖落到了地上。
“嫂子,恭喜出院。”陈培风朗声道:“还有……生日快乐!”
甘棠愣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厉戎从旁边一个小角落拿出了一个盒子,他把盖子小心掀开,露出来里面摆放着的蛋糕,很粗糙的做工,是好几年前流行的那种,涂着一层厚奶油,上面挽了好几个粉色的蛋糕花,正中间还用巧克力写了贺语。
而且也不知是路上颠簸还是由于其他的情况,蛋糕已经有些歪歪扭扭了,侧壁上的奶油甚至沾到了盒子上,显得有些惨不忍睹。
厉戎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眼里难得流露出几分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把它端到了甘棠面前。
“生日快乐,小棠花。”
傍晚烟霞阑珊,夕阳昏昏黄黄挂在天上,像个多情的旁观者,一切都像书上描绘的一样美好,尤其是现在这个站在眼前的男人。
俊朗挺拔,如竹如松。
甘棠的心狂跳,像有只小鹿在四处乱撞,连眼眶都不禁泛了红,直勾勾地盯着厉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培风以为她是气的,连忙上来打圆场道:“嫂子,你可不知道,厉哥为了这个蛋糕多费心思。他专门跑遍了整个县城,找到一家能自己蛋糕的小店,然后一上午都在跟着学,中午连饭都没吃,好不容易才做成了这个蛋糕,到了下午,我说我去医院接你吧,他还不同意,非要自己去才放心……”
厉戎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当面说自己做的事,俊脸微红,不自觉咳了两声,然后轻撇过了眼,冲陈培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了。
“咳……我第一次做蛋糕,有点儿丑,凑合着吃吧。”
甘棠眼里却含着泪,歪头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厉戎回答说:“你忘记了?原来我看过你身份证,上面写的有。”
“谢谢你们。”
甘棠的目光扫过两人,真心实意的笑起来,轻声呢喃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
……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
月亮高高挂在了空中,远处不知道哪里有隐约的烟花燃起来,正好映在甘棠眼里。
这应该是她过的最难忘的一次生日了,她托着腮望着天空想。
厉戎安静地看着她的侧脸,手中的筷子不自觉握紧了些许,想着等会儿要说出口的话,一时再没了任何胃口。
“厉哥,嫂子,那个我先回房间休息了。”陈培风早就得了厉戎的指示,冲他使了个眼色后,飞快的起身下了楼。
甘棠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心下一慌,一直逃避的念头终于不可抑制地钻进了她的脑海。
她渐渐敛去了脸上的笑,偏过头望进厉戎眼里,轻轻问道:“怎么……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厉戎神色平静,点了点头。
“是要对我告白吗?”甘棠强撑起一个笑,仍不死心地想挣扎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甘棠,你明天就回洛阳吧,我已经给你订好了高铁票。”
他的语气没什么太大波动,就像在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一样,甘棠明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心还是不可抑制的颤了一下。
“为什么要我回去?”她问。
厉戎回答:“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你根本不该参与到这件事中。既然错了,就从现在改正过来。”
甘棠眨了下眼,把渐浮的水雾隐了下去,问他说:“那你觉得我们俩在一起也是个错误吗?”
夜风微凉,气氛凝滞了起来。
厉戎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桌子下面的手攥成拳,青筋暴起,几乎要崩裂开来。
他说:“你若觉得是,那便是。”
甘棠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呲啦”一声发出刺耳的声响,她俯视着厉戎,沉默了片刻,红着眼笑起来。
“好,我明天就回洛阳。”
“还有厉戎,谢谢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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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一年二月,国民政府迁都于洛阳,同年十一月,又匆匆迁离。
这短短的九个多月中,一桩桩奇闻异事纷至沓来。
你的眼中藏着烽火与尘世,永远赤诚并且灼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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