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为什么会出现在演技场里?” “陛下为什么会陪她演戏?居然还挑选了男主角?” “喂喂喂,前面的,难道重点不是谢澄真的看不见陛下吗?” “陛下本体出现就看不见,披了别人的皮子就能看见,她是有毒吗?” “我只想问她有多恨陛下,这是拼了老命不要也要把陛下给屏蔽了。” “老算不上吧?她年纪挺小的。” “……我们不是在讨论陛下吗?” “谁讨论陛下了,我可没有。” “突然反应过来。” “突然反应过来加一。” “加二。” “加九九九。” “前面的都别加了,来讨论剧情吧。这剧情走向是怎么回事?” “都半个钟头过去了,感觉剧情才开始。” “重点是……改戏了吧?这应该是恐怖片吧?我怎么觉得有把它变成爱情片的趋势?” “别说了,这真是个糟糕的方向。” “糟糕不是重点,重点是谢澄不值得那位大动干戈吧?” “说不值得大动干戈的,难道就不奇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娱乐节目里?” “还是《今夜没有龙》!天哪噜,我死也想不到他居然会有出现在没有龙上的一天。” “你们没发现最近皇室官方都静悄悄的吗?” “没有静悄悄啊,不是前一阵公主还闹离婚吗?” “前面的就别那么傻,非要人家把话说透才觉得有意思吗?皇室当然很热闹,但是你们没有发现……” “发现了,确实没有关于……的消息了。” “等等,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我也……突然害怕,我会不会被官方灭口?” “不至于吧?一个普通的小星球而已,一级文明都没有,风景也不好,不值得……亲自跑一趟吧?” “的确哪儿哪儿都不好,但它有谢澄。” “谢澄……” “有没有人八一八谢澄的来历啊?我觉得她不应该向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不不不,你们遗漏了一个重点!” “重点是什么?” “对啊,漏了啥?” “最讨厌说话说一半,前面的人呢?” “人呢?” “该不会被宫务厅请走了吧?” “……不得不说一句啊,陛下的演技真好,根本看不出陛下自己那高大威严的影子呢。” “对呀对呀,看不出来,就觉得是一只小奶狗的样子。” “前面你说了啥?” “前面那位慢走。” “前面……也不见了。” “卧槽这年头还能不能好啊?看个娱乐节目都不让人好好看了!” …… 正紧盯光幕的姜晚君突然问:“陛下是谁?” “陛下?”平越怔了怔,“我不知道什么陛下不陛下的……” “但您认识他。或者说您见过他。” 平越低头不作声。 姜晚君摸出手机,“算了,我跟我领导说一下吧,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路子,能把……” 平越赶紧阻止,“晚君,有话好好说,凡事都能商量,你别激动好不好?” 姜晚君道:“我不激动啊,我一点都不激动。我要是激动,刚才看见谢澄妈妈出来的时候,我就该生气了。没办法,平叔您也知道,她精神不太好,受不得刺激,她妈妈又失踪很多年了……” “我知道,我知道。陛下可能只是一个绰号,他其实是我们的老板。” 姜晚君点一点头,“我听说这里是他的一言堂?” 平越道:“一言堂说不上,老板平时不会有什么意见。” “我看就算大老板有意见,平叔也未必知道吧。” 这话说的是相当扎心了。 “那我们继续看成吗?” “看吧看吧。”姜晚君答应下来,一抬头正好看见谢澄默默把手抽了回来,问张院长,“你是变态吗?” 张院长笑了一笑,重新靠回了办公室上,“张小姐这是想翻脸不认人了吗?” 谢澄心想她剧本都没拿到呢,怎么就被冠上了翻脸不认人的帽子了? 正巧这时张院长背后的窗户上飘过了一行字:“别理他,这是一部恐怖片,没人会想在恐怖片里看感情戏。” 恐怖片? 感情戏? 这两词撞一块儿,谢澄都不知道要怎么样吐槽才好。 到底是谁写的剧本! 想扑街也不是这么个扑法啊! 谢澄倒没觉得这个张院长在撩她,因为他的眼神实在太冷了,冷得不像是来跟她谈情说爱的,而是把她当做了一个道具,还是无关紧要的那种。 他的戏实在不太走心了。 这要是是个真人,没准谢澄还愿意给他一点压力,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演技。但他连人都不是,只是演技场里临时创造出来的一个虚拟角色,那她也没必要动气。 最后呈现的效果如何,她也无所谓了。 反正就一节目而已,赢不了还能要她的命吗? 谢澄不开口了。 张院长也不说话。 等姑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两个都这么干坐着,气氛有些不太好,“哎呀,这个入院手续都办好了,阿季就先跟我回去吧。” 张院长道:“住院手续都办了,当然是要张小姐留院观察,效果更佳。” 姑姑道:“可是我们来的匆忙,什么东西都没带,总得回去拿一下东西,收拾一下再来吧。” 张院长问:“那张小姐的意思呢?” 谢澄当然是想走,可她才有要站起来的意思,腿就疼的厉害。 想都不用想,绝对是这个院长在闹幺蛾子! 有必要吗? 演技场不是来锻炼她的演技吗?弄成这样不是等于帮她作弊吗?痛苦都不用演出来,直接痛得她就想骂爹了。 “要不,姑姑我们先去病房里看一看?” 姑姑道:“行吧,那我们就先去病房里看一看,张院长再见。” 谢澄腿疼不减,走起来也是一瘸一拐的。 姑姑一看她这样,脸色立即就变了,但却没说什么,只扶着她慢慢往外走去。 这医院人很少,又不知怎么弄得,采光也不是很好,走到哪儿都是阴沉的一片,跟现实中的天海医院完全不能比。 姑姑忧心忡忡地说:“这里不太好,要不我们还是别住了,另外找人看看?” 谢澄苦着脸问:“这里到底有什么门道啊?姑姑你给我说说呗?” “也不是什么门道,就是有一个传说。说这里呀,原来是一个大户人家住的,那家里有个小少爷,打生下来身体就不好。然后他家里人就给他吃苹果,还要他每天吃一个,说是对身体好。” “然后呢?” “然后小少爷要出门上学,就把果子带了出去。他在学校里饿了,就把果子拿出来吃,然后他周围的同学纷纷叫了起来,说他吃的根本不是什么苹果,而是脑子。” 谢澄第一反应就是火锅里的猪脑,就笑着说:“吃脑子也不稀奇啊。” 姑姑说:“吃人脑怎么稀奇不稀奇?” 谢澄笑道:“可这种故事一听就是编出来的呀。哪有那么多人脑给他吃啊?还是从小吃得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是这里的土地邪气,能种出人的脑子来。当时我也以为是笑话,听听就过去了。但是后来这家败落,宅子要拆,挖土的时候还真挖出一块块雪白的脑子呢,看着可吓人了。” 谢澄的笑容渐渐凝固,“姑姑你说真的?你亲眼见过” 姑姑说:“怎么没见过?我当然是亲眼见过,你爸妈也看见过呢。那时候我们都挺小的,听见有人说这个,就跑过去看热闹,然后看见那白花花的脑子翻出来呀,真是!恶心的我几天没吃下饭呢。” 这个故事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身体不好的少爷,骗他说是苹果,其实吃的是土里种出来的脑子…… 怎么会这样巧呢? 怎么会巧到都撞上了呢? 这不是她进游戏后完成的第一个剧情任务吗? 改一改就拿来当电影剧情了? 不怕上映后被公司找上门告他抄袭吗? 谢澄可还记得清楚呢,想当初,在她还没进入游戏之前,常盈对她是叮嘱又叮嘱,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听得她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而中心思想就有两个,第一个是:“尽量活的长久些,别那么快就死回来。你的报酬是和游戏角色的存活时间挂钩的。” 第二个则是:“你别心软,这只是个游戏。” 她嘴上没说话,心里却想着:我一早知道是个游戏,杀人放火都不犯法,就算犯法那也是游戏里的法,等出来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还需要你翻来覆去的说? 但等她一进去,一接触到那近乎真实的游戏环境,立即就懵逼了。 她出生在了红园。 一个以智慧生命为商品的交易市场里。 作为一个定制商品,她一脱离人工舱就有十岁大小,出生不到两钟头,她的买主就派了仆人把她带走。 她被带到了一个风景优美的小星球上,但星球上的人们却傲慢地用落日庄园来称呼它,只因它在恒星降落时风光最好。 庄园的主人是后来大名鼎鼎的食脑狂魔诺兰.里德。 但在她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仅仅是一个面色苍白,身体虚弱的普通青年罢了。 因为里德一族的原型类似于地球上的水母,通体软弱无骨,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族里的人都是一副软趴趴的样子,离开水后以后只能靠智能轮椅四处活动。 恰好那时候她才出生,还没有那么快适应新的身体并活动自如,走起路来也是跌跌撞撞,一点儿也不稳当。 诺兰因此对她心生怜爱,立即驱动轮椅上前,用轮椅自带的机械手臂将她抱起来,并放在了怀里。 “这孩子看起来真可爱。阿翼,我很喜欢她。” 谢澄的定制者乃是庄园的大管家谢翼,一个看起来很老实,对诺兰也忠心耿耿的定制人,与她一样出身红园。 “少爷喜欢就好。” “我是很喜欢她,”诺兰缓缓抬起手,戳一戳谢澄的手腕,“所以我帮你再定制过一个未婚妻吧?怎么样?” 谢翼微笑着答应了,“那我要感谢少爷的慷慨了。” 诺兰似乎把他的奉承话当了真,“当然,我一直都是一位慷慨的主人。” 却不知这时候谢澄眼前浮现了出了一个对话框,公布了她的第一个任务内容:配合谢翼的一切行动。 在进游戏之前,谢澄就跟常盈谈好了:尽可能让角色活下去是主要任务,而其余在游戏中途发布的任务,她都有权力拒绝。 但是拒绝是要扣钱的。 而做任务能挣钱,哪怕没完成也赚。 这又是第一个任务,只要谢澄脑子不傻,都会想办法去完成它。 当时她想的很乐观:才第一个任务嘛,肯定是新手级别的,而奖励又会很丰厚,不做白不做,不做就是吃亏。 可是她万万料不到谢翼居然会是一个变态。 他居然会给诺兰吃脑子! 还是人脑! 在天堂星系中,人的定义只有一种,那就是被星系法所认可的星系公民。 谢翼把人脑伪装成一种水果,并宣称吃下它以后可以让诺兰快速长出骨头,早日行动自如。 诺兰不疑有他,就这么忍着恶心,一口口的把生取出来的脑子吃了下去。 这一吃就是两年。 两年后诺兰举办成人宴会,谢翼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端上人脑,然后看着他习以为常地把脑子给吃掉。 接下来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诺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谢翼连着喂了两年的人脑,可以说是受害者,但也阻止不了人们对他的谩骂与唾弃。 而谢翼作为一个用钱买来的商品,里德家族直接把他给处死了。 没人知道谢翼为什么要这样做。 连谢澄也不太清楚。 虽然游戏要求她配合谢翼,可她大部分时间都陪在诺兰身边,连谢翼的时候都很少,就更不要提得到他的信任,配合他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