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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7

海浪拍打岛屿的声音和海鸟的叫声——    那些都像是隔在另一端的世界一样,无法传递过来。    能听到的只有脚镣拖在地上发出的卡啦声,以及自己沉重的脚步声。    长长的走廊,窗外投进灼热的阳光,浓烈的打在脸上,因为忍受着肉体伤口的疼痛和精神上的压力而流下的冷汗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年轻的黄色头发的准尉正在穿过这条走廊。    “可不要想着逃走哟,你现在可是在海军本部的心脏。”负责押送的两个少尉级别的海军之一侧过脸来,警告着走在身后略显狼狈的支部准尉。    “鬼才会想着在这种地方逃走咧……”塞西莉亚因为缺乏水分而干哑的声音微不可闻的传来,她微微眯起自己的双眼,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因为行走而又撕扯摩擦,这感觉可真不怎么样。    “支部的准尉啊,”那个少尉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犯了什么样的错,不过一会儿见到战国元帅的时候,可不要害怕到尿裤子。”    塞西莉亚在对方略带嘲笑的声音中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见怪不怪的笑容——还是一样让人讨厌啊,本部这帮上上不去下下不来的军官们自傲的嘴脸。明明从明面上来说,她这个支部的准尉也只比这个本部的少尉略低一级而已……啊,不过她现在是囚犯而已,倒是没什么资格挑剔。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胃里空空如也,也可能是饿的太久所以连饿本身的感觉都已经不再清晰,只是觉得不用消化食物时候的自己的脑袋清醒无比。    走廊尽头的门被两个少尉推开,正对着的门内的窗户的光线让塞西莉亚忍不住眯起眼睛,眼球被刺痛的同时也看到被窗外的光亮映照下那个沉稳而又仿佛是携带着海军最高的荣耀的轮廓——海军本部,战国。    战国元帅坐在那张椅子上,像是坐在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座上。他的双手交叠挡在鼻上,令人觉得威严无比难以反抗的目光落在塞西莉亚那张刚从战场捡回一条性命的脏兮兮的脸上。他不出声,只是冷冷的看着。    许多年后的塞西莉亚也依旧无法忘记这一天,在这一天的这一刻,她像是已经被逼入墙角的野狗一样,被人套上链条丢在海军最高权利的面前。王座上的人穿着白色的海军制服,披着写着“正义”的大衣,只是注视着她,就让她感受到来自地位高低的羞辱。    但她却坦然的接受。    “你炮轰了一艘军舰。”座位上的人开口了。    塞西莉亚垂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是。”    “你杀了战友,你杀了那些海军,将他们的尸体扔进冰冷的海底,辱骂他们,唾弃他们,将他们当作是罪恶的存在。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这些事情会让你付出生命。”战国用陈述事实一般的语气说道。    塞西莉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错。我杀了海军,我不得好死。”她的声音顿了顿,下一秒却倏然抬起头来,那双隐没在凌乱肮脏的刘海下的双眼投来凛冽的目光,“你们也杀了,所以你们也不得好死。”    “……”战国看着面前的准尉,年轻的海军即使是被打断了胳膊、弄伤了腿,也依旧笔直的站立着,那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些歇斯底里的愤怒和癫狂,却又被理智克制着成为混杂着无数情绪的凛冽。他缓缓的回答,“你,说得很对。”    有些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塞西莉亚的表情微微凝滞了一下。    “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少数人的牺牲,是为了成全更多人。海军要做的,就是维持绝对的正义,在这之下的细节,都不过是促成这个荣耀的点缀。”战国微微仰起头,像是想起每一个他所经历过的战场的风尘,他复又看向塞西莉亚,“而你,准尉,你的所作所为会让你成为这点缀的一部分——你后悔吗?”    后悔吗?如果真的要去死了。    黄毛准尉想起她成为海军的这些年,红土大陆的那一头的小镇罗格镇,终日繁华的港口,每次巡逻时都会给她水果作为奖励的小商贩,伴随着清晨和日落作息的支部,每一个负重跑步的夜晚,坐在楼梯口抽烟的亚伯。    和像是伴随着光明和荣耀的准将。    ——“像我一样,一个自己船员死掉也无能为力的海军……你还憧憬吗?”    “我不后悔……”她的声音沙哑着,却没有一丝颤抖,声音越来越大,震动着整个胸膛,“我不后悔!我不后悔为我的队友出头,不后悔追随着准将,不后悔调任罗格镇支部,不后悔来到这片海上,我……不后悔加入海军,即使我要为此付出生命!”    年轻的海军的声音如同撕裂混杂着硝烟和汗水的气味的烈风,战国注视着她的双眼微微睁大,这具早已破烂不堪却仍旧站立着的躯体在这一刻仿佛迸发出难以言说的光亮,那被战场和炮火磨砺出的眼神如同迎来新生一般熠熠生辉——    “我不后悔!”塞西莉亚如此说道,她坦诚而固执的迎向战国的目光,“作为一名海军活着,作为一名海军死去——这是我最荣耀的时刻!”    仿佛是从枪口发出的第一发子弹,精准无比的射击,那一声响亮的发枪声让战国为之动容——那是新鲜的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无论是好是坏,她作为海军的一员,背负着正义奋战在前线,像是一枚小小的齿轮,早已转动。    *  本部的大门建造的气派宏伟,一看就是拿了不少纳税人的钱,财大气粗的海军本部,这已经不是斯摩格等人第一次来了。    达斯琪抬头仰视着一眼难以看尽的海军本部标志性的建筑物,想要看到顶端,就连脖子都要扬得发酸才行。她很少从这个角度去观察本部,以往每一次来到这里,她都跟随在斯摩格准将身后,做好一个副官应尽的本分。    但今天,她告诉自己,她必须要好好去看一看这个被所有海军铭记在心里、作为信仰一般存在的海军本部。飘扬在本部上空的海军旗,那是包括达斯琪在内所有海军战斗在大海上的巨大动力,本该是所有海军坚强后盾的海军本部,在这一天吞噬了她朝夕相处的队友。    罗格镇支部塞西莉亚准尉,至今无法联络。    已经是傍晚,本部的食堂里传来美味的饭菜香味,但罗格镇支部的海军们却没有什么胃口。因为不允许太多人一起登陆,所以包括达斯琪和棕毛在内的等待在本部门前的支部海军加起来也没有几个。    棕毛盘着腿坐在地上擦拭着自己的枪,夹杂在饭香味里的雪茄味儿让他时不时抬起头去看一看坐在台阶上没有什么情绪的斯摩格准将。    即使在本部也颇有名气的白猎人斯摩格,点着两根雪茄以一个吃霸王餐还十分理所当然的姿势坐在台阶上,本部来来往往的海军纷纷侧目,又在看到他那张铁板一样的臭脸后夹着文件夹迅速走人。    “这么说,那个惹了麻烦黄毛儿现在已经被叫去问话一个多小时了?”睡眼朦胧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的大高个儿海军大将还带着自己的眼罩,挠着后脑勺用慢吞吞的语速和坐在台阶上的斯摩格说话。    斯摩格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回答:“是啊。”    “真麻烦啊,那种破破烂烂的身体还能撑着去接收问话,我都开始有点佩服罗格镇支部的海军了。”青稚有些伤脑经的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等在远处的达斯琪和棕毛等人,用只有他和斯摩格能听到的声音道,“所以呢?那边的家伙们也知道这事儿吗?”    “除了鼯鼠和他船上的几个海军知道外,没有什么其他人清楚这件事情。”斯摩格的火机打开又合上,发出清脆的咔擦声,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我船上的家伙们也只知道塞西莉亚那倒霉的体质又让她卷进了什么被本部不能接受的事情里,不过她已经卷进去不止一次了,所以他们除了偶尔骂两句之外没有别的举动。”    不是“偶尔骂两句”而是“一直在骂偶尔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青稚拿自己的膝盖骨都能想得到,不过他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好介意的。高大的大将先生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嗯”了一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小子还是要被送上刑台或是被迫离开海军呢?”    那被斯摩格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把玩着的打火机发出一声响亮的脆响,尽管主人并没有开口,但这其中“闭嘴”的意思已经清晰明了。很显然,斯摩格并不是很想谈论这个事情。    或者说,他已经下意识的在脑海里模拟了数种他那个黄毛准尉将要面临的结局。他甚至会想,如果从海军本部的这扇大门里抬出的是塞西莉亚那具破烂的像是烂泥一样的尸体,那么他自己又会说些什么?    当人类开始习惯死亡,就没有什么让人感到畏惧的事情——他曾经不止一次这样对他手下的海军说过。在大海上送走同伴可不是海贼的专利,海军也常常因为无法及时登陆而被海葬。从入队开始,他对于死在眼前的队友的数量已经记得不太清晰,甚至连第一个死的是谁都已经记不得了。    强者总会活下来,弱者不得不接受死亡。斯摩格偶尔会这么想,他甚至能够坦然接受自己可能会在某场战斗中死去的事实——那时候被海葬的就是他了也说不定。可他却从来没想过,或许在他之前一步死去的是那个每天都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家伙。    总是在大大小小的战役里成功活下来的塞西莉亚,被公认是船上最命硬的混帐,她本人也曾经咬牙切齿的发誓在吃完船上所有的食物之前绝对不会去死,而罗格镇支部的军舰上从来不会因为食物储备不够而苦恼,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塞西莉亚迄今为止都活蹦乱跳。    死亡是很无趣的事情——她那双澄澈的双眼会永远的闭上,黄色的头发会丧失这美丽的色泽,柔韧的腰肢无法再撑起可以驰骋大海的躯体,被沉入冰冷的海底,任由海底的生物将她身上的每一处蚕食殆尽。    斯摩格突然想起阿拉巴斯坦雨地那个被建立在水下的房间,水将房间淹没之后他被草帽一伙救起,摇摇晃晃的站在岸上将肚子里的水都吐出来。而以为他还沉在水里所以拼命想要回去救他的塞西莉亚,在看到他安然无恙时那双坦然而澄澈的双眼里涌起的巨大的喜悦。    像是比海浪更能让他感到无力和窒息的喜悦,升腾在对方那双年轻的眼里,那一刻仿佛又置身与大海之中,手足都无法挪动,任由塞西莉亚伸出手拍在他的脸颊上确认他的生死。带着茧子的双手并不柔软,却像是带着能将他从深海中托举起的力量。    ——就算是死,也不要以这种姿态死啊,塞西莉亚。    没有输给大海,没有输给和海贼的战斗,而是死在海军最荣耀的地点,以一个不可见光的姿态死去——不甘心吧?就算是死也会不甘心吧!    军靴触碰地面时发出的声响,细微的几乎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却让斯摩格的思绪瞬间终止。他站起身向着敞开的海军本部的大门里看去,长长的走廊尽头,正有一个人影儿缓慢的走来。    达斯琪注意到自家准将的动作,立刻从斜靠着的树干上直起身体,顺着斯摩格注视的方向看去——傍晚的阳光从走廊的窗户上投射下来,将那头乱糟糟并且沾染着血污的黄色头发镀上一层灼热的色泽。她的瞳孔急速收缩了一下,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塞西莉亚!”    等在门口的支部海军们纷纷站起身,棕毛拨开几个挡在自己面前的队友,带着点儿喜悦的朝那个正在朝着他们走来的家伙喊道:“准尉!嘿,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肯定能活着——”    隔着很远的距离,却好像仍旧能看到在对方那张被伤口和污渍覆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一如既往的笑容。傍晚的阳光笼罩在她身上,年轻的准尉像是披覆着温柔的光泽一般,尽管一条腿已经断了,却依旧凭着自己的力气一步步走向本部的大门。    记忆里那张哭泣着的、窝囊废一样的脸,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斯摩格看着他的准尉拖着伤痕累累的皮囊前行,每一步都仿佛跋涉在荒芜的旷野,却逐渐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成他不再熟悉的模样。    不知道是处于什么样的心理,斯摩格站在原地没有动。    随着塞西莉亚走的越来越近,她的轮廓也逐渐变得清晰,带着刀疤的脸上始终都带着笑容,甚至还有点儿得意洋洋,那是她每次从战场上活着走下来时才会朝周围人露出的表情。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即使是刻意抑制也无法彻底消除。破烂的衣服和她那双脏兮兮的军靴,踩在地上时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明明是和平时一样的家伙,连那脏乱的黄色头发都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却在这一刻让棕毛觉得有哪里不同了。    他年轻而永远坦然的准尉,那双澄澈的如同儿童一般的双眼,在这一天这一刻为界限,沉浸了无数的情绪,最终凝聚成凛冽的模样——在这一天,棕毛意识到他朝夕相处的队友先他一步跨过了一道门,那伴随着无尽痛苦和绝望的大门里,塞西莉亚将这些悲怆都细细咀嚼吞咽。    塞西莉亚仍旧是效忠海军的塞西莉亚,可内里的东西却被打碎重组,再也不是初到罗格镇时的模样。    那双破烂的军靴踩在地上,塞西莉亚用没有受伤的那条腿支撑着自己站好,她抬起手臂,像是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一般,带着笑容说道:“伙计们,为我开个宴会吧——老子可是从地狱里爬着回来了啊!”    那沙哑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哽咽,仿佛不久前差点死在司法岛那片海域的不是她,仿佛痛失挚友的人不是她,仿佛所有的不公和痛苦都已经被抛在脑后。    年轻的海军在这一天像是安了马达一样疯狂的成长,逐渐展露出斯摩格曾经希望的模样。烟鬼准将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猛然抬起手——    “喂准将你就饶了她吧!再挨您一巴掌就真的站不起来了啊塞西莉亚她!”    “有话好好说!我们把她养好了再让您吊着打!”    “来人拦住准将啊!!”    在一帮人的惊呼声里,斯摩格扬起的手却轻轻的落在了塞西莉亚的肩膀上。    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身体,其实稍微用力就会倒下。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情绪在支撑着她,是什么样的愤怒和痛苦才撑着这具破烂的躯体前行。斯摩格不动声色的捏住她的肩膀,支撑着她让她无法倒下。    一股来自外界的力量将她不动声色的提起,塞西莉亚长久以来绷着的神经在嗅到熟悉的雪茄味后才微微松弛。那提着她肩膀的手沉默无声,却好像在说——“别趴下,老子拎着你”的样子。    “回去吧。”    轻的像是叹息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年轻的准尉抬起头直视前方:“是,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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