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薰拉住琉夏,制止了她。她已然觉得不对,不知为何,灵力已经衰弱到极点,半点都使不出来,这种情况下,动手必然不是好的选择。 紫薰故作镇定,微微扬眉,轻轻一笑:“般若花,圣君对我如此抬爱,让我深感惶恐,但圣君的意愿是我能左右的吗?什么红颜祸水,我一直未曾答应嫁给圣君,真不知道祸害了哪个?这又从何说起呢?还请慎言,莫要冤枉了我,我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 “祭司大人真是伶牙俐齿!要不是圣君一直庇护着你,你以为你可以这么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吗?”般若花被紫薰的话气得全身发抖,恨恨的尖声大喊。 紫薰一怔,她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杀阡陌一直在暗暗保护她?让她平静地居住在这紫苑之中?安然度过外界的腥风血雨?可是现在般若花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回事?紫薰心下疑惑,却没有时间再去深思。 “没错,千百年来,我一直爱着圣君。所以父王以蛇之一族永生永世效忠圣君为由定下了我的婚事。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是哪怕是一厢情愿,只要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幸福,我也满足了。但我不能容忍圣君爱的人不爱他,甚至还践踏他的尊严。如果是这样,即使是再美丽的事物,我一样会毫不犹豫的将它铲除,不计任何代价的将她彻底毁灭!” 她转过身,背朝我淡淡的说着,可话里的阴冷却是那样的刻骨:“祭司大人,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半点力气也使不上?呵呵,告诉你吧,这是七星海棠的作用,任由你有万般能耐也动弹不得!” 猛地,她目光一沉,她起身推开门,在烛火晕黄色的衬托下,她的身影,就像是树林中的光点洒在地板上。 紫薰这才注意到,紫苑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手持武器的魔兵,他们剑拔弩张、满脸杀意的包围着整个屋子。在这样的雪夜里,那锋利的刀刃闪着森森寒光,映衬着茫茫白雪,愈加显得杀意凛然! 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场突变,好半天紫薰才回过神来,困难的挤出话来:“般若花,你想杀了我?” 般若花背对紫薰没有回身,也没有说话,突然她转过身来,从袖中取出一枚丹红似血的药丸。 “杀你?祭司大人,你这样美丽的人儿,我还舍不得动手呢!这药丸,是明珠泪,服下后可使你死后面色如生,你自己服下吧,莫要逼我动手!”般若花面无表情的冷声说。 紫薰心下一下子明亮起来,原来这般若花只是一把杀人的刀,而这握刀之人,是澜雨!明珠泪是北海剧毒,紫薰心跳如鼓,那心跳声大得就像在她耳边,声声如雷震耳。 “紫薰姐若是出了什么事,哥哥不会放过你的,你就不怕哥哥知道吗?”琉夏气得哆嗦着双唇,紧紧地抱住紫薰。 般若花缓缓回转身来,温婉的眼睛里却是盛满了冷酷,她拿着药丸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向紫薰,淡定平静地说:“祭司大人以为我是没有谋划就行动的蠢货吗?圣君去北海平叛,根本不在七杀殿中。而且,澜雨夫人会和圣君说我们一起去天山采撷曼陀罗花,短时间内根本回不来。这紫苑外所有的魔兵都是死士,到时候,我只要给琉夏公主再服下一剂忘尘散,杀了你这紫苑一干侍女,和澜雨夫人带着曼陀罗花回到七杀,祭司大人你说,谁知道你到底是如何亡故的呢?” 紫薰越听越觉得全身如掉进冰窟一般的寒冷!她以那样平静的表情说着这么残忍的话,这个女人真的疯狂到了令人颤栗的地步!紫薰抱着琉夏,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她又惊又怒地看着般若花,怎么办?对了,这一切一定都是澜雨的谋划!紫薰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紫薰凝了凝神,故作镇定,冷笑着沉声道:“真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可是,你最好动脑子想一想,澜雨就不想当七杀的王妃吗?她有什么理由帮你呢?” 紫薰的话让般若花一楞,她显然没想到这一层,霎时僵硬在了当场,面色苍白变化不定,犹豫慌乱地揣测着紫薰的话。 “既然你想明白了,还是再做打算,改日再来吧!”紫薰努力平息下紊乱的呼吸,淡淡地说出了逐客之语,她只想要马上赶走这个可怕的女人! 各种复杂神色在般若花的眼中流窜,然而只是一瞬间,她眼中闪过一丝狠绝的寒光,她上前一把抓住紫薰的手腕,似乎下定决心一般狠戾地说道:“祭司大人,你错了!你以为,我会害怕一个区区的蛟人吗?我本不想杀琉夏公主,但现在却不得不杀她了!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们时运不济了!或许,我可以让圣君看到,澜雨夫人设计谋划杀了你,被琉夏公主发现所以又杀了公主,这样也可以借圣君之手,除了澜雨夫人,从此他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才好呢。”说罢,她面目扭曲的阴阴笑起来。 紫薰目瞪口呆,看着般若花森冷狠绝的脸,恐惧在这时切实地笼罩住了她,她连指尖都开始发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