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剑,刘暖欣刺向周遭。
直至,手拿不稳,将剑掉落,眼泪吧嗒一声,滴的地面响亮。
她右手撑地,双眼通红,一只腿跪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看向地面。
地面石缝间的血迹,在刘暖欣的见证下,由自己的手上,脉搏间,缓缓流淌,给那纯色的岩石镶嵌上美丽的红色。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谁干了谁就是个傻子。
刘暖欣如今,是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
她愿意做个傻子,如果可以,一直做个聪明的傻子,或是一个逃兵,一个永远的逃兵,即便死亡,也不带走这个世界的一片云彩。
只是如今,那地面上的红色岩石,分分秒秒都在嘲笑着她的无知。
“想必,这个世界上再无人与刘暖欣本人感同身受,因为这剧本,确是仅此一个,独一无二。”
噼噼啪啪。
刘暖欣的耳边响起了掌声。
“这剑,舞的甚好。”
刘暖欣抬头一看,“是他?虽不知他姓名,但是他的画像还揣在我的怀里。”
“何人来此扰我练剑?”刘暖欣唇起,侧颜看去,那灵戒还戴在那人手上。
云清风抬头看了看月光,看了看苑中被砍的七零八落的树枝,看了看掉落一旁的剑,还看了看地上半跪的刘暖欣。
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旁边,寻了个位置。
他的双眸闪动,将白衣一撩,坐在一旁的石阶上,就这么看着她。
“你确定要这个姿势跟我说话?”
刘暖欣听闻,看了看自己,这才起身,“确实不妥,稍等。”
她将折断的无辜树枝给放进了土坑中埋了起来,拿自己的衣衫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最后,将掉落的剑给捡了起来。
这才走到云清风的跟前。
云清风看着她无比妥善地做完了这一切,轻笑了一声。
刘暖欣右手持剑,将其抵在云清风脖间,“笑?笑什么?”
云清风伸手将剑扒拉下。
“别动,我手中的剑可是没长眼,误伤了你我可不负责。”
“就像它们一样?”云清风指着被她埋在土坑里的树枝道。
刘暖欣沉默。
“给你。”云清风将一只手帕递给她。
刘暖欣疑惑间,云清风提醒道:“擦擦,那眼珠子还挂在脸上呢。”
接过手帕,将面容遮住,“谢谢。”刘暖欣不好意思地收回剑,坐在了另一旁,伸手拭泪。
“喂,你叫什么名字?”
“云清风。”
“刘暖欣。”
“噢。”
“这,手帕,我洗好了还给你。”
“先别说洗不洗还不还的事,把你那手上的血迹也给擦擦。”云清风看着刘暖欣受伤的手,提醒道。
“噢。”刘暖欣说完,便将手在衣衫上蹭了蹭。
云清风气的不轻,“你!说说,这是什么操作?”
刘暖欣解释道:“这血迹不好洗,万一我找不到一块一模一样的手帕,如何还给你?我这衣衫,不打紧。”
云清风苦笑:“这,你倒是为我考虑的,甚是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