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不错。可惜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没有后退,直视对方的眼睛微笑,趁他怔愣的一瞬间把手滑进了他的西装裤口袋里——掏出了哪只老娘早就看不顺眼的,闪着蓝光的录音笔,顺手丢进了他的香槟杯。 “下次想来这种地方挖新闻,还是买个纽扣式的比较好。” 录音笔在香槟里滋滋冒白烟,熏黑了男人又惊又恼的脸色。 洋人吃了多少没淘宝的亏啊,我内心唏嘘不已着转身离开,下一秒却被从身后狠狠拉住了手腕。 “奉劝你一句,撒野要看地方。”我没回头,语气淡定,底气却有些不足。 “哦?”对方语气轻佻:“我觉得这句话,你还是说给自己比较好吧?” 其实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就算是上流社会的聚会安保严密,这人都已经骗过门卫进来了,谁知道丫有什么背景。 况且这厮连身份都是假的,他如果现在想在如此偏僻的天台对我怎样,我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揭老底,有的时候还真是个技术活。 “你毁了我的录音笔,这趟我不想白来。”他的声音从我背后靠近,气息拂过我的耳背,恶心起我一身鸡皮疙瘩,对方见我浑身僵直,伸出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腰,语气暧昧:“怎么?终于知道怕了。” 在我蓄力准备转身用我锋利的高跟鞋踢碎这厮蛋蛋的时候,腰上的手突然松开,贱男声音凄厉的哀嚎了起来。 我抬眼,月光下的队长大人眼神看不出波澜,一只手死死捏着贱男的手腕。 对方的骨组织在超级士兵手中发出可悲的“喀嚓”声,听得我毛骨悚然。 “滚。” 队长大人松开手,言简意赅。 对方抱着手腕哀叫着摔倒在地,屁滚尿流。 我站在原地,看着队长大人在灯火辉映下毫无死角的脸,有点开心,有点惊慌,有点想逃,有点想抱住他。 他没近在咫尺,我就没法意识到我有多想他。 ……发现这一点让我感觉很糟糕。 我自诩能驾驭自己的情感,压抑着,思索着,斤斤计较着。 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控制自己却成了千难万难的事。 “你不是……一直在…” 我犹犹豫豫的开口,声音有点颤抖。 “看到我还跑?” Steve声音沙哑低沉,语气一如往常的温柔。 “不是……我…” 我结结巴巴,慌乱着搜刮词句想辩解,片刻却无名火起:“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见我还不接我电话?” 天台上很静,风吹过放在瞭望台边缘的空酒杯嗡嗡作响。 我感觉醉意上涌,糟糕了,看来这个身体对于酒精的抵抗程度还是低了一些,我在冷风中身体发抖,开始有些站立不稳,却一点也不想松懈我的质问。 男人低垂着睫毛,轻叹一声后脱下外套,剪裁精细的羊毛西装沉甸甸的落在我裸|露的肩膀上,带着点儿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站在我的对面,距离恰到好处。 他是美国队长,保护弱小和温柔是他写在骨子里的天性。 大概没人会愚蠢到误会这一切,除了我。 队长大人眉头紧促,可能是在酝酿回答兼关于世界观的引导。 而我得到的答案大概跟“是不是”无关,多半会围绕着“对不对。” 我觉得我一点也不想听。 我拽下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来气的外套,任由它落在地上,负气转身摇摇晃晃的走开。 “Lucky!”他在我身后语气急切。 我竭力控制住自己停下脚步的冲动,可下一秒我已经不受控制的转身向他跑去。 我撞进他的怀里,紧紧的,用尽全力抱住他。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像现在这样把他留在身边,告诉他在找不到他的日子里我过的一点也不开心。 我自暴自弃的,把红红的脸埋在已经浑身僵硬的男人的胸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Lucky,你别这样。”男人胸膛隆隆作响。 我不开口,不松手,耍赖般的死死抱着他。 “Lucky,听话,你喝醉了,别闹。” 男人的气息变得有些粗重。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就像是在闹脾气,可是他连让我靠近的机会都不给。 在他心里我就是个小孩子,根本没法对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 可是…… “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听见自己闷闷地说,脑子里此刻昏昏沉沉,明明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却好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你都不知道我喜欢你……” 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直了一下。 我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在自己紧张的心跳声中数着分秒。 3秒过去,5秒过去,男人久久没有回应。 许久许久我听见他疲惫的声音。 “……Lucky,你不要不懂事。” ……… 我推开他,纽约的乌云散不去,这样繁忙的城市,不会有跟加州哪一晚相似的星星。 我抬头看着他依旧温柔的蓝眸,没心没肺的笑,我说对不起啊,我可能是真的有点喝多了。 我说你救了我的命,我欠你当面一句道谢,我以后乖乖的不会乱来了。 他皱眉垂眸看着我,月光在他的眼中变的琐碎,哪些汹涌情绪我没底气揣测。 转身离开几步开外,醉意让我踉跄了一下,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的时候,我听见身后Steve匆忙走来又停下的脚步。 Tony 身上混合着鸡尾酒的味道和他一贯好闻的古龙水,他默默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我便感觉身体一轻被打横抱了起来。 我昏昏沉沉,半梦半醒地看着身后Steve随着我颠簸的视线在灯火中逐渐消失的身影。 走到楼道玄关的时候我终于还是没用的哭了出来。 啜泣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Tony昂贵的西装上。 “好了好了,小兔子。”我听见Tony低声在我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