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这身铁甲认识吗?”
孙新打量来到近前的几个行凶者,被打得鼻青脸肿,也分辨不清相貌五官,猛地起身拍着铁甲喝问。几个家伙头也不敢抬,缩着脖子当起了鸵鸟。
但从他们抖动的身体就可以看出内心中的不平静。明显知道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恐惧正在滋生!
孙新笑容莫测,世间不怕死的人总归少数,否则还不天下大乱?他背负双手,来回踱步,自顾自地说。
“恶意袭杀官兵者,斩首示众。妄图杀害击溃梁山贼寇的功臣,罪加一等。不仅你们会被处死,也会连累你们的家人。上到八十老母,下到三岁孩童。一个都跑不掉,连死了埋在土坑都会遭人唾弃……”
孙新一番话更让几人胆怯,终于是沉不住气纷纷叫嚷:“大…大人,我们只是抓贼认错了人误伤而已。”
“就是,再说了,我们不知他们是官兵,否则哪敢?”
“不知者不罪,大人把我们当屁放了吧?”
“我们知错了,我们也挨打了,大不了在赔些钱财。”
“哼,你少唬人,他们哪里是官兵,分明就是李家……”
其他人感到大事不妙,纷纷讨饶,服软地说好话。唯独最为魁梧的汉子讥笑声格外刺耳,引人注目。或许是看到众人目光都看向自己意识到说漏嘴。立刻闭嘴不说了,却更增添欲盖弥彰的行为。
“哦嗬!”孙新轻佻地吹了个口哨。
“郎君,他有问题!”扈三娘边说边哐啷拔出双刀。门外跳进来几条彪形大汉,人人持着明晃晃钢刀。把几个讨饶者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不要急!”孙新制止住暴力的三娘,又开口询问。
“你们中,谁是头儿?你,你,还是你……”孙新突然脸色变冷,一声大喝,接连指着行凶者喝问。
“大…大人,不是我,也不是我……”几个被吓得求饶的人下意识摇头,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那冷笑男。
这不是有意出卖,而是人脑海中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兄弟,到头来还是你!”孙新满意一笑,走到冷笑男身边,上下打量片刻,对方是一条结实的汉子。看年纪大概在二十七八岁,身上有种市井街头气。
“本官能成为州府提辖官,能一口气剿灭六千水泊梁山贼寇。其中的手段和本事,兄弟心里门清。你是如何知道杜兴,扈成两位兄弟不是官兵,而是两庄之人?肯定有人透露,说吧,谁指使你所为?”
“大人,小人叫赖勇,曾经去过独龙岗,认得他。当时我们也在酒楼吃酒,钱袋被偷,一路追赶……”那汉子点头哈腰,露出谄笑,一个劲地狡辩。
孙新不想听对方临场编故事,直接笑着摆手打断:“兄弟,不要瞒我?大家都不是傻子。我猜猜,肯定是有人连夜找到你,花钱买通你,让你带着手底下的兄弟教训或是弄死谁,小兵还不行。必须要有分量的人,其他人没有落单,不好下手,唯独他俩,所以你们一路跟踪,埋伏在酒楼后院……”
孙新话还没有说完,那自称赖勇的汉子嘴巴张得老大,呆呆地看着当面分析的孙新,眼中满是震惊。
他的确名叫赖勇,是郓州闲汉出身,整天瞎混。手底下有十多个人,替人看赌场,收高利贷为生,十足的地痞无赖,屡教不改,在郓州城小有名气。就在昨晚收了别人数十两银子,答应收拾几个不开眼的。次日带人行动,最终选择杜,扈两人。
眼前这个男人说的丝毫不差,如何不让赖勇心中骇然?他这副见了鬼的表情,令几个同伴满脸疑惑。
顾大嫂,扈三娘,杨雄等人见了面面相觑,也有些吃惊地看着孙新,觉得神了,随便分析就说中了?
孙新眼角余光瞥到对方吃惊的表情,便心中了然。猛地停在男人面前,笑呵呵的看着他问:“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老实交代,我会放你一马。要是顽固不化,老子有一百种方法撬开你的嘴。别的不敢说,老子弄死你丢到河里,谁敢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