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点钱,就张罗买大件儿。”
“烧包!”
俞父训了一句,让俞衡收敛着点,别有钱就瞎嘚瑟,但他老人家心里是赞同的,没个畜生拉货,光靠人,肯定是撑不住。
两父子都在心里想着自己的事,俞父在思考酒糟运回来存在何处,要不要把后院的菜地铲了,把它当做日后放饲料的库房,还有就是村里谁家有新出生的小驴犊子,买上一头。
而俞衡心里则是思考,如何跟小平房的房主聊,能以最低的价格,租下小平房,还得让房主心甘情愿地扒开一道门,看起来又得用自己的巧舌如簧了。
就这样默默无语地走了一路,提前了十分钟,来到了尝香居的门前。
"到地了!爹,你稍等一会儿,我进去找人。"
手电筒扔给了老爹,俞衡一个闪身下车,奔着还冒着亮光的尝香居,推门走了进去。
小伙计正在认真地拖着地,见到俞衡到了,就热情地打招呼:“三哥,你来了,老板去后院洗脸了,让你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出来。”
这一句三哥,是俞衡用奶油小冰棍喂出来的,他听得的是心安理得。
“我先出去了,王哥洗完脸,告诉他一声,我在门口等他,这次是开着驴车来的,得看着点。”
打了一声招呼,俞衡就走了出去,站在驴车前面,跟俞父说着话。
王奔很快就出来了,朝着俞父热情的打招呼:“老俞大叔,我一猜衡子就是你儿子,别人家的生脑瓜骨,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生出做生意的念头。”
“这帮瘪犊子们,还想着靠一亩三分地活着,累死累活地一年,种子化肥钱一交,就能剩了十几块钱,现在邓丽君的歌都传过来了,他们还一点都不转个。”
“早晚有他们哭的时候!”
别人不知道俞衡,但王奔知道,光是这一个月给自己送鱼赚的钱,够十亩地一年的剩余,还死脑筋守着土地,以后哭都没地方哭去。
俞父跟王奔,还真是老相识了,老俞家的肉好,镇里面的几家餐馆抢着要,副食品商店的肉,都是冷库肉,好肉都让小仓鼠们搬回家去了,剩下往出卖的肉,都是白不吃咧的。
不加大调料,肉根本没法吃,不过这年头,能吃上肉就不错了,没人敢挑三拣四。
“王老板您就是挑着好话哄我,但小衡子您还得多照应着。”
“好说!”
‘好说!’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着,先把今天的大事给办妥。”
王奔和俞父客套了几句,就一起坐上了驴车,直奔县八厂杀去。
坐在前头的俞衡,心里是直打鼓,看王奔王大老板,还是风轻云淡,根本不慌,跟俞父一路上有说有笑,他实在是拿不准脉,自己脑子里的知识,实在是跟现在的情况不匹配。
驴车在寂静的路上行驶,现在是七点多,镇子里面早就进入睡眠模式,没有娱乐活动,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县八厂的正门是不能去,在王奔指挥下,驴车直奔了后门,不要的酒糟,全都堆在小花园的草地上招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