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祖爷教诲,投其所好,总有一些把柄会留下,到了要割兔子尾巴的时候,就有办法了。”
“这御下之策,是下策。身为天子,要百官敬重,法度令行禁止,还是要行王道。”
“那皇祖爷行的是什么道?”
“知道汉宣帝吗?王霸之道杂之,才是治国之道。”
“皇祖爷,我父皇去的早,太后又视我如眼中钉,孙子并没有机会学习那些帝王心术。”
“你的太皇太后张氏,却挺懂这个。罢了,日后慢慢调教,我可不喜欢自己的重孙子笨得像猪一样。”
耙犁回到朱祁镇的寓所时,这被贬的王爷居然坐在耙犁上睡着了,幸好李珍是武将,横抱着这高大而略显纤弱的落魄王爷还是可以的。可他却把这朱祁镇抱进了赵喜儿的院子。丫鬟春儿和小张公公一时手足无措,又不敢声张,只能由着李珍抱着王爷进了内室放在暖炕上才退下。喜儿等李珍退出院子后,才出了耳房,吩咐春儿和小张公公准备热水和茶点,随时伺候王爷醒来。
面子上那朱祁镇是睡着了,可脑子里一直在和朱棣侃着大山。
“那周天大醮是你想出来的?”
“是啊,我想那道山和尚千里迢迢来关东,那必须得有个由头,不然连应天府也出不了。然后我又想那千儿八百的冷卫,也可以趁此机会以监视我们的名义,来关东效力,这不是一举两得呢?”
“你是真孙子,这太聪明了,简直就是大聪明一个,我朱棣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孙子哎!”
朱祁镇立时像花一样,咯咯咯地笑着。
“笑你大爷!你这一个周天大醮,难道锦衣卫派出的眼线,一定就都是你冷卫的人吗?深宫里那两位能不派出更要紧的人物来盯梢?那瓦剌不会借此派人来探个虚实?你这一个小城,人口还不过万,就招徕这些牛鬼蛇神,一两天就能把你家底都掏个清清楚楚,肠子里有多少屎你都没别人清楚!”
“啊——那皇祖爷,我这没想这么多,那现在我让李珍去收回命令吧!”
“你是真孙子,朝令夕改,就算是李珍对你多忠心亲近,金口一开,哪有收回的道理。”
“皇祖爷,救我啊,我这实在是无心之失,好心办坏了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