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此立誓！”

“喝——”

“喝——”

两个国君，一个要重新回去做皇帝，一个要对抗羽翼丰满的国中重臣，难兄难弟，一拍即合。两只空酒碗被高高举过头顶，这一刻无论明军还是瓦剌骑兵，都纷纷高举火把，不断高呼万岁。

“大明皇帝，你怎么知道我来这特林卫的心思？”

“要打的话，你们瓦剌人早就打了，哪里还要找我说话？”

“好，喝一碗！”

“来，干了！”

月上中天，特林府军民悬在喉咙的心，终于掉落回到原处。同样在数里外的小树林中，裹在一张兽皮里的樊忠只听得风声中传来阵阵欢呼，不明所以，只好勉力提起精神，催着胯下的毛驴快走。

“大明皇帝在京城就想与我合作？”

“你肯定和京城里面有约，可不甘心配合也先，于是去了京城耀武扬威，要京城那话事的，直接许你比西线更大的好处，所以一直围而不攻。”

“好眼光，大明皇帝谋的好韬略。”

“当然，还有你送来的那两个使团后人，我才更加确定大汗的意思。那两人现在还被我囚在牢里，瓦剌大汗要不要带回去？”

“不要，我那有个喜宁，你要不要，反正也是太师的人，我嫌恶心。”

“那大汗是想恶心我啊？”

“哈哈——老实说，那两个你们明朝使团的后人，我就是用来恶心你的，成天在我这说着咱们瓦剌咱们瓦剌，咱们瓦剌，自家祖宗都不认了。”

“哈哈——所以就把这不认主的狗放回来恶心我？这事可得值个三百头牛羊啊！”

“好，三百头就三百头，公的！”

“哈哈——公的也要！”

“好——哈哈——大明皇帝，你看我领着这一万人马，虽然现在你我还想一起做个朋友，可这些草原的勇士，都不是绵羊，没见一点血腥就回去，可不太吉利。要不你派一个将军，我出一个勇士，斗一斗，也不伤和气，点到为止。赢的，每场的赌本就是一个卫所，你看怎样。”

“瓦剌大汗既然有这样的兴致，甚好，擂鼓助威！”朱棣听出他的话，虽然有意结盟，可还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自家的镇军日后在奴儿干都司看见瓦剌人都抬不起头。

两碗马奶酒一碰，又是见底干下。瓦剌阵中走出一员壮汉，腰圆膀阔，四肢粗壮，简直就是一座铁塔矗在眼前。陈怀立时扔下头盔，正要迎上，却被朱棣抬手拦住。

“平乡伯且住，本王爷亲自上场会会草原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