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如是想,脸上挂着不满,可行动还是要有一些分寸的。李载明端坐在椅上,并没有示意这下人坐下,而是用寡淡的汉话问道:“听说徐国公,有要务商量?可有信函?”
“回大人,没有。”
“可有信物?”
“回大人,也是没有。”
李载明终于没有忍住,压低着声线骂到:“难道大明的勋贵就这么傲慢,没有拜帖,就让下人从后门潜入拜见别国使节,没有信函没有信物,难道就让本使听你口中胡言吗?来人,打出去!”
徐虎原本也知晓这趟差事艰难,对方这种反应也完全在他意料之中。见这朝鲜人急了,他却十分淡定地说:“李大人此行,是要为国谋利还是为自己谋利?”
“大胆,你如此看待本使,如果在朝鲜,早就身首二处!”
朝鲜国虽然战力孱弱,可民风却还算剽悍,说话不能像大明的生意场那样绕圈子说话,所以徐虎才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如果李大人为国谋利,小人建议你日后多去奴儿干都司,那里没有海禁,如果李大人需要谋一些私利,那小人也建议你日后多去奴儿干都司。”
“这是为何?”
“国公爷当年随军征伐兀良哈的时候,还是年少,遇到过一个朝鲜行商,那人曾经说朝鲜多山,可山上有黄金,有硝石,有人参,可就是没有马匹,没有牛羊。”
“此话,也算属实。”李载明挥手让推门进内要拿下徐虎的侍卫退下,沉吟中庸余光瞟着徐虎。
“正统皇帝北去奴儿干都司就藩,此事天下皆知,朝鲜国若有意协助,大明感恩不尽。”
“大明?你家皇帝被赶走了,新皇帝难道还要维护他?”
“古语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现在景泰皇帝虽然新登大宝,可日后想起多年手足之情,免不了一番扶持,朝鲜国若能让桓王在北地活得好一些,他留恋了北方,便也不会惦记南面。”
“那明朝皇帝知道这事?”
“皇上日理万机,有些事情不能考虑周全,为臣者,应替皇上分忧,把事情做好就行,而不是一丁点事情就去邀功请赏。”
“我朝鲜国,与你一个藩王做生意,又会有什么好处?”
“百废待兴的封地,现在随桓王北去的人口就有上万,都是关内豪族,这样的族群,生意不好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