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英明,商税下降,各地来这里的行商更多,水路一通,他们要运回各处的货物,还是得把路费交给官府。王爷这帐目够清楚,李贤长见识了。”
李贤得了一盘生意,朱棣只花了十两银子,得了这十几盒名贵药材,只有那两个朝鲜人,生意没了,货也没了,人也进了大牢。
沈荣想到这里,不禁问道:“王爷,我们这是不是不太厚道啦?”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朝鲜奸商,不交税,就是欠了我钱,我这也只是连本带息取回而已。”朱棣的歪理,说的头头是道,让旁人无从反驳。
朱棣的队伍拉着大车,赶着牛羊,浩浩荡荡往北而去。那建州左卫的大街上,便陆续骑出十几骑快马,往不同方向而去。
朱棣的大车上,暖意融融,沈荣和曹鼐都在颠婆之中昏昏欲睡,而朱棣则是在和自家的龟孙聊着天。
“皇祖爷你要钱怎么不早说,家里还有些宝贝,好值钱的!”
“家里一穷二白,就只有两女人了,还有啥值钱的你不早点拿出来,到时候家里有了娃,到处都是用钱的时候。”
“真的有,不过特林府那里没有当铺,换不了钱。”
“后面传来奏报,定国公的商号已经要在特林府经营,到时候银号当铺肯定少不了。”
“那回去,把那两套从土木堡带回来的龙袍当了。”
“孙子,你真傻还是假傻,那是龙袍,私藏都犯死罪,那个典当行敢收?收了之后断当了,睡会去买?”
“不能整一件的当掉,但是可以拆金线啊,那龙袍都是用金线的。”
龙袍所谓的金线当然不是金子,在缎面上的缝合,还有刺绣的线,都是江南织造的精品,一件龙袍价值千金,把里外绸缎和金线拆下来,重新卷团,倒也是可以卖一些钱,可就断不会像这玉佩一样值钱。
“不够值钱,那就在那龙袍的金龙上,拆掉一只爪就可以,所谓五爪金龙,四爪为蟒,这个不会僭越。”
朱棣听了,倒是觉得这孙子确实有一些想法,可就那两件龙袍,典当的时候再值钱也多不到哪里去,这纵横两千里的奴儿干都司,空有千里沃土,可却没有足够的人口和税收,这窘况,听说已经让户部老尚书王佐挠掉了不少头发。
“除了那龙袍,还有其他什么的吗?”
“嗯,还有,那束发的金冠,那可真的有金子的,另外是随身的那柄匕首,柄上有两颗一模一样的拇指大红宝石,都是值钱的。”朱祁镇倒豆子一样,把那些随身的宝贝逐一数着。朱棣之前虽然也曾见过这些东西,可他一向着眼大处,从未有过这种为钱苦恼的时候,所以那时候杀入瓦剌阵中,也没留意那匕首上面的红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