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开门就出城。”朱棣习惯性地像平常一样,谈完了事情,就要把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就在嘴唇碰到酒杯时,才一下想起刚才那叶宗的模样,连忙放下酒杯,干咳一声遮掩着尴尬,便又撩起话题道:“叶宗,剿匪军功上位,可这十来年这关外也没有多少次剿匪的战事,你抽空也使人查一下,用人要清楚底细,他耍点心机没有问题,可杀良冒功我可用不上。”
“明白的王爷。”李珍略微想了一下,说道:“那几个舞娘,也是以往多年训练的属下,这一下子要送出去两人,我这有点心疼啊!”
“嗯——?”瞪大眼珠子的朱棣,满头黑线。
城东五里左右,有一座还算干净的破庙,旁边有一个小松林,看样子是当地村民种上不久,用来给鸟儿做窝,聚拢一些狍子松鼠之类,方便日后村内狩猎可用。
这几日,百余精锐就在这破庙里守着两辆大车,烤兔子,炖大鱼,还从村里买来一些麦子粉,煮起了面糊糊。
当几个亲兵护着朱棣二人来到的时候,这帮大汉,才又祸害了一头傻狍子,当然一头狍子是不够一百多人祸害的,所以那几大锅肉汤里面,还加了不少麦子粉,黏黏糊糊,起码捞不着肉的,也能尝到肉味,吃个大半饱。
“来吧兄弟们,收拾收拾,咱们进城吃香喝辣去!”李珍的高声一呼,让这百多人立时欢声雷动,不消多少时间,一队打着亲王旗号的步骑,盔明甲亮,从辽阳城东面,绕着大圈到了城西五里,这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朱棣让大队人马先找了一处荫凉处歇息,自个也靠在大车的轮子舒坦地晒着那透过荫凉落下的阳光,光斑晃动,树影随风,朱祁镇的声音也开始冒出脑海:“皇祖爷,这进了辽阳城,让我来威风几天呗,反正现在喜儿不在,额琪儿也随队回去特林府了。”
“滚,你这鳖孙哪里学来的,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这次你什么时候出来,我说了算,否则以后能不能重回京城,你看着办。”
“别,皇祖爷你是了解我的,就以京城大纨绔,没有你老人家当日土木堡打救,孙子早就要在另一个世界伺候你老人家去了。”
“你的意思是说,老子这次得空来到这大展威风,也是靠了你的福分对了?”
“皇祖爷你又耍脾气了,孙子在这里面憋太久了,会有病的。”
“那我先问你,现在两辆大车上面一共三千两金,三千两银,用来搞个周天大醮外加水陆法会,也只是刚刚好,现在离这两件大事还有一个半月,怎样能把这些本钱翻倍,你想好了再来找我,到时候再谈换人的事。”
在脑海中用一个巴掌打发走了自家孙子,朱棣终于算是能在这绚丽的阳光下舒舒服服歇一下脚,昨晚睡的太少,而且也睡不好,额琪儿被打发回特林府照顾喜儿和青秀二人,这辽阳城的高床暖枕,反而让他辗转反侧了大半个夜晚。
“哎呀,还是那姓叶的爽啊。”朱棣有点羡慕那辽阳兵备衙门指挥使了。
“王爷,过去了过去了,我们也可以出发了吗?”李珍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树,这时候从旁边那棵大树的横丫上给朱棣报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