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赶到一公里外的事发地,就发现几名筑路工人已经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用于施工的铁锹、镐头散落在一地。
再往前看,100多米外的铁轨上,停着一辆插着太阳旗的轮式轨道装甲汽车,几名日本关东军士兵正端着插着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对着倒地的几名工人嘻嘻哈哈,指指点点。
发现威利斯吉普车要靠近几名倒地的工人,又是“啪勾...啪勾…”几声枪响,打在了吉普车前方的空地上激起一阵烟尘。
“我艹你妈小鬼子”
看到自己负责保护的工人惨状,一股热血直接就涌到了姜洪春的头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干死小鬼子,给工人报仇”。
吉普车还未停稳,姜洪春就已经端起挂在腰间一侧的汤姆逊冲锋枪,对着100米外还在保持射击姿势的几个鬼子,瞬间清空了30发弹匣,30粒子弹呈着一个扇面就朝几个鬼子身上覆盖了过去。
“啊…敵の襲撃”
装甲车外的五个鬼子,当场就倒地了两个,顿时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剩下的三个鬼子在其他鬼子中弹瞬间,就已经翻滚到了铁轨中间趴下,一面叫喊装甲车内的鬼子朝敌人射击,一边借着面前的钢轨掩护,拉动枪栓准备反击。
而威利斯基普车箱内的独立旅士兵,这时也从车厢内跳出,借着车厢的掩护,和鬼子对射起来。
在机枪位操控M2勃朗宁重机枪的副班长栾生强,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用车载电台向连部报告,见班长开枪射击后,也不在犹豫,立即把机枪对准钢轨后的三名鬼子进行火力压制射击。
“咚咚咚…..”
12.7毫米的大口径机枪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音,火光与硝烟瞬间弥漫在空气中,子弹的呼啸声与枪口的咆哮交织成一曲致命的乐。
翻滚的弹壳下,四发穿甲弹夹杂着一颗曳光弹,带着绚丽致命的色彩,宛如一个个精灵一般,呼啸着飞翔,转瞬间就飞过了它的一生,穿过铁轨,带着剩余的力量射穿躲藏在铁轨后面的鬼子。
“嘭”的一声,那鬼子的钢盔在弹头的惯性下高高的飞起,只留下一个不见了脑袋,只剩下脖子的鬼子,还匍匐在铁轨后保持着射击姿势。
剩下的两个鬼子看到同伴的惨状,还未来的及惊呼,栾强生手中的重机枪如同死神之手,将他们从铁轨后面揪出,让他们在弹雨中无处可藏,子弹撕裂了他们的身体,最终让他们和没了脑袋的鬼子一样,倒在了血色的铁轨之上。
这时轨道上装甲汽车的机枪塔,也完成了射击转向,透过车上的射击孔,向认为威胁最大的威利斯车载机枪位展开了射击。
哒哒哒哒哒…..火舌猛烈的涌出,嘶吼的机枪射击声中,似乎连弹壳连续掉落在车内金属地板上的撞击声也听不到。
几乎就在装甲汽车开火后的瞬间,“噗噗噗….”一阵子弹射进人体内的声音后,正在操纵M2勃朗宁重机枪,对着两名藏身铁轨后鬼子扫射的栾强生,只感觉被一股股强大的冲击力击中,接着胸口炸出一团血雾,双目圆瞪口角流血的他,身体无力地滑落在了身后车厢里。
“老栾…..”
正在给打空的汤姆逊换弹夹的姜洪春,感觉到身后有一丝“水雾”喷出,扭头看过去,却看到胸口中弹如同马蜂窝一般的栾强生,怒睁着虎目瘫倒在了车厢里,那喷出的“水雾”正是他胸口喷出的鲜血。
打空了30发友坂弹板的车载三年式重机枪,也暂息了声响,车内鬼子的弹药手,正端着一整排金灿灿新的友坂弹板,往空了的三年式重机枪弹板孔插入。
面对装甲汽车这个巨大威胁,姜洪春顾不上战友牺牲的悲伤,抛下手中弹匣装了一半的汤姆逊,顺手拽着M2重机枪的木质握把,左脚在后侧车轮一蹬,借着蹬力就进了威利斯吉普车的车厢,调整射击角度,枪口对准装甲汽车的射击孔,用力按下扳机。
“咚咚咚…..”
车载的12.7毫米大口径重机枪又重新恢复了怒吼。
对面装甲汽车内的三年式重机枪也完成了换弹,还未等开始射击,就听“砰”的一声,射击孔位置出现一个大洞,光线随着照射进来,而穿进车体内部的弹头势能未减,不停旋转着,宛如一个陀螺一般,叮叮铛铛发出一阵金属撞击声,形成了跳弹,随即传来车体内鬼子痛苦的哀嚎。
接着一个又一个的12.7毫米弹头,撕开装甲汽车覆盖着的一层薄薄的钢板,又接连在车内发出一阵阵叮叮当当的跳弹声音,车内却再也没有了哀嚎声音响起。
这次姜洪春没有选择点射,而是死死按下手中扳机扫射,一直把剩余50多发的12.7毫米弹链全部打光,才停止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激烈的枪声突然停了下来,只剩下车厢内传出的,滴答滴答血落在地下的声音。
姜洪春看了眼自己班的伤亡情况,除了副班长栾强生当场牺牲,还有一个战士被三年式重机枪的友坂弹咬了一口,此刻死死咬着牙,躲在车后,被另外一个战友拿着绷带和磺胺粉包扎,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姜洪春拾起自己装了一半弹匣就丢下的汤姆逊冲锋枪,重新上好弹匣,拉动枪机子弹上膛,带着另外两个端着加兰德M1步枪的战士,在另外一名重新操控起M2重机枪士兵的掩护下,呈警戒姿势,朝着前面打烂了的鬼子装甲汽车方向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