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不喜欢这个结论。
事实上,没人喜欢这个结论,在场所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砖姐从陈浩手中拿过通讯器,问道:“那我们会死吗?”
“这就看你们造化咯。”北殷红懒洋洋地答道,“这种事其实不少见的,我也经历过蛮多次,你看我不活得好好的?”
“再说了,哪次任务你们没有生命危险啊,大家伙都这么过来的。当棋子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棋子好歹能上棋盘,多少人的命就那么被压在棋盘下了?”
听着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众人只得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陈浩从砖姐手中拿回通讯器,半路却被千截住。
千的食指不断摩擦着通讯器的表面,吞吞吐吐地问道:“所以,垂云骨……最后去了哪里?”
陈浩奇怪地望向千,心想他以前似乎也没这追寻真相的兴趣,不会是和蓝钴有什么联系吧。
正在这时,千又急迫地说道:“垂云骨不是不做任何加工兑水喝都能让人身体强度提升吗?我们明天就要去干架了呢,能不能借两根骨头来让咱啃啃?”
北殷红十分无奈:“都快十年前的事了,垂云骨基本已经被用得差不多了,何况你们又不是完全没接触过这东西。”
陈浩好奇地伸长了脖子,问道:“我们接触过吗?”
通讯器中传来一声轻笑:“你们难道没觉得,夏至家里的水喝起来格外清爽可口么?”
东方远荣捂住嘴,干呕了起来。红姐听见,哈哈大笑,扔下一句“我回工位了”后,挂断了通话。
千把暗下的通讯器塞回到陈浩的口袋里,感叹道:“这骨头真是耐磨,都十年了还能磨出粉兑水。”
“又不是只有蓝钴那一副垂云骨。”楚风翎平静地说,“垂云骨也是有保质期的,越新鲜越好。”
陈浩啧啧摇头:“你还真是法外狂徒,罚你明天一个人打穿姚家。”
他说的自然只是句玩笑话,当姚家真的在他们眼前被打穿时,他的心中只剩下“卧槽”二字。
2月22日,是一个不太吉利的良辰吉日。
姚家不知抽了什么风,好好一场正儿八经的公开比试需要买票入场就算了,练武场外竟然还有大量的摊贩推着小车售卖零食饮料,惊得陈浩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掐了半分钟大腿。
他琢磨着自己的比试反正安排在最后,时间非常充裕,干脆去买了份小吃和饮料,准备尝尝梦乐乡的特色风味,顺便观赏下同学们矫健的身姿。
哪知在比试开始前,还有一个环节叫做双方成员上台展示。他们五个人和姚家五兄妹在高台两边排成扇形,听着站中间的姚家家主胡扯。
陈浩抱着他的芝士土豆泥热狗和柠檬水站在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台下的人山人海,回忆着他买的保险包不包含社死险。
他小声呼唤千:“哥们儿,我这水有点冰,你帮我拿会?”
千小心地挪远了一点,哑声道:“你看眼修女的表情,自求多福吧你!”
陈浩鼓起勇气再度看向观众席,只见坐在第一排的西门让正用同样呆滞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旁边的修女仍旧是平时那般高深莫测的表情,可陈浩对上她目光的刹那,却莫名感觉背后汗毛倒竖。
他现在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为什么非要嘴馋买这口吃的。
正当他悔恨不已时,一只海鸥俯冲而下,扑腾着翅膀,不曾在陈浩面前停留片刻,一口叼走他手中的热狗,扬长而去。
比社死更强烈的委屈之情涌上陈浩心头,他顾不得修女的表情,顾不得观众席的笑声,悲愤地问道:“奶奶个腿!梦乐乡不是在森林里吗!为什么会有海鸥!”
陈浩最终得到的解释是,抢他热狗的是海鸥比较贪吃,一边吃一边飞,不小心从海边飞到了内陆。
这当然是鬼扯,陈浩坐在观众席上,撕咬着西门让新买给他的热狗想。
“你没给我加芥末酱!”
他的控诉只换来一记爆栗,西门让咬牙切齿道:“给你买就不错了,别得寸进尺!”
陈浩还想哼唧两句,向西门让证明一抹芥末酱对热狗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忽然,练武场两侧的锯链大门升起,东方远荣和姚大同时从通道中走出。
虽然早就猜到姚大是个充满力量感的硬汉,但真正看见站在东方远荣对面那位铁塔般壮硕的男人时,陈浩还是颇感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