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尚仁调整情绪,微微动容,道:“王海,我知道你们王柳两家,关于你和香香的婚事,签订有‘指腹为婚’的协议。不过,那都是过去封建迷信那一套。现在年轻人结婚,不仅讲究门当户对,两人还要情投意合。”
“我外甥韩达君家条件优越,他本人对香香姑娘也爱得深沉,甚至甘愿到柳家当上门女婿。反观你,有啥?别说未来能不能给香香一个幸福的家庭,就是现在你连一个属于自己的窝都没有。你爸你妈还都寄居在你大姐家。你不感到害臊吗?你一个刑满释放人员,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能耐娶香香姑娘呢?”
“你年轻,易冲动,今天大闹订婚现场,我们做大人的也不跟你这个小年轻一般计较。你嫉妒,嫉妒香香要嫁给达君,我们做大人的也都能理解。看在今天是他们俩人大喜的日子,你当众给大伙儿道个歉,说自己错了,以后不这么闹腾了。我们这些大人,现在就原谅你,不会和你不计较。”
看王海目光冷峻,一言不发,萧尚仁伸手叫道:“别站在那里,过来,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酒席。咱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好不好?”
柳香香一听这话,将目光投向王海,满眼的期待。
王海冷哼一声道:“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求我道歉?恰恰相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的应该是你们。”
“这?”萧尚仁一脸无辜。
“至于我有没有糟蹋侯如玉,萧镇长应该最清楚?你不觉得应该先给我道个歉吗?”
萧尚仁摇摇头,微笑着望着王海,他并不打算对王海所说的话进行辩解。
他觉得事实明摆在那里。自己越辩解,反而给人越心虚的表现。
王海皱了皱眉,又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是谁买通了县医院的大夫,在我母亲到医院检查的时候,谎称她得了癌症。将我家的房子和宅基地骗到了手?又是谁,前几天一把火,烧了我家的房子?”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韩达君火烧王家庄被抓一事,早都在整个南山镇传得沸沸扬扬。
柳福海将信将疑,今天,听了王海的话,总算相信了传言。
众人议论纷纷。
韩达君的脸色越发难看。
有一老者站起来,道:“王海,即便你所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今天毕竟是达君和香香订婚的大喜日子,你在这里无理取闹,实属不应该呀!”
王海走上前,来到老者面前,目光一聚,死死盯着老者的眼睛道:“我和香香早已经是合法夫妻,你们韩家和柳家两家大人,为了自己后半生的所谓的幸福,硬逼着香香招上门女婿,逼着她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你们的所作所为,算什么?”
“啊!”韩达君猛一抬头,手指着王海,冷哼道:“你他么少放臭屁,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望着一脸懊恼的韩达君,王海添了添嘴唇,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他将手伸进衬衣口袋,一脸自信地回头望了望柳香香。
心想: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众人将目光全部集中到王海伸向衬衫口袋的右手。
摔了,摔了,摔了……
王海掏出自己和柳香香在县民政局领取的结婚证,将其举过头顶,像摔扑克牌那样,缓缓地,重重地,将其摔到韩达君的面前。
“啪!”所有人都被惊吓到了。
“那是什么?”有人问。
“好像是结婚证。”有人答。
“谁和谁的结婚证?”又有人问。
“好像是王海和柳香香的。”又有人答。
韩家一个亲戚拿起桌上的结婚证,仔细看了看,神情沉重地看完之后,又将他交给了旁边的萧尚仁。
看完之后,萧尚仁的脸色愈发难看。
旋即,指着韩达君和他的父母道:“这结婚证是真的。人家王海和柳香香早已在民政局登了记,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你们还威逼利诱,搞出这样的闹剧,你们这是违法行为?简直是胡闹!”
说完,将结婚证往桌子上一甩,气呼呼地离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