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刚一离开办公室,杨震廷瞪眼问:“商量什么?”
王海敲敲指头,指了指销售记录上一个叫“王义”的名字。
“王义?”陈祥林念叨,“和王署长的名字就差一个字?”
“现在看出问题了吗?”王海神秘一笑,像老学究拷问脑袋瓜子不够灵光的学生一样。
“他一个月内,从这里进了三次货,每次都是五千块钱,而且每次要的烟花爆竹种类都一样。”陈祥林一边说,一边皱眉思索。
“进货的时间是七月份,而酒吧发生爆炸的日子在八月份。”
王海解释道,“别说一万五千块,就是五千块,一个鞭炮销售店的老板,也不会在七月份进这么多的货。”
秦宝宝盯着王海,用眼神问男人:为什么呢?
王海顿了顿,接着补充道:“七八月份,是一年中最潮湿闷热的季节。而这些烟花爆竹都是纸做的。也就是说,如果不尽快销售和使用,这些烟花爆竹是极容易受潮变质的。咱们能想到,那些专门做鞭炮生意的人,难道想不到吗?”
看三人盯着自己认真听讲,王海接着道:“只有过农历新年的时候,那些大一点的销售门店,才有可能一次性进五千块钱的货物。按照这样的单价,五千块钱烟花爆竹,极有可能装满一拖拉机。”
“在闷热潮湿的夏天,一个月之内,连续进货三个拖拉机的量,是不正常的。”秦宝宝望着面面相觑的陈祥林和杨震廷,总结道。
“也就是说,这个名叫王义的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陈祥林压低嗓门问:“你们说,这个名叫王义的人,会不会是咱们署长王正义?”
“放屁!”杨震廷怼了一句同事,“王义是王义,王正义是王正义,这八竿子打不到的事情,你怎么能这样联系?”
“王海不是也将赖昌盛和八竿子打不到的爆炸案联系在了一起吗?这就叫做脑洞,脑洞?你懂不懂?还说我放屁?”陈祥林满脸的不服,伸手怕打了一下杨震廷,道,“你粑屎去吧!”
“王署长我们不用怀疑,但这个进货人的名字,不一定用的是真名。”王海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笑什么?”秦宝宝撅嘴问王海。
“你说,用这个名字进货的人,会不会认识王正义?”王海抬起眼皮,问完之后,盯着面前三人的表情。
“聪明反被聪明误。”秦宝宝轻哼一声。
“怎么解?”陈祥林问。
“一定认识。”秦宝宝神秘一笑,道。
“何以见得?”杨振廷问女领导。
秦宝宝从兜里摸出几张照片,一字摆开。
是余天明,蔡俊臣,叶凤荣,刘毕啼四人的照片。
然后沉声道:“让厂长先生过来认一认,不就清楚了吗?”
杨振廷问:“他要是撒谎,不承认怎么办?毕竟这些人是他的优质客户。”
“啪”的一声,秦宝宝摸出手枪,重重拍打在桌子上。
躲在另外一间屋子,从贯通砖墙的一个隐秘小孔,看到桌面上的手枪时,络腮胡男人,吓得身体一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你的配枪,不是被收缴了吗?”杨振廷一脸惊讶。
“又配发了。”秦宝宝沉声道“当然,不是咱们新沣县治安署,配发的。”
“那是谁,给你配发的?”陈祥林一脸激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