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解忧看看旁边漱完口的许诚,又看看手里被她吃了一小块的牙膏,握着牙刷的动作一僵。
不是勺子,也不是吃的。
是用来清洁口腔的器皿。
让她吃漱口的东西,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不知道怎么评价,她仰头看着许诚,跟他大眼瞪小眼。
薄唇轻启:
“要脸?”
“你说你会洗漱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许诚把水杯接满水递给刘解忧:
“我只是把洗漱的工具给了你,让你刷牙,顺便问问你味道怎么样,谁知道你直接上口吃了。”
“你得明白,我这是照顾你的汉家尊严。”
有你这么照顾的?
刘解忧不说话了,学着许诚刚刚的动作对着镜子刷牙。
牙刷在口腔里笨拙地左右捯饬,脸颊被顶得鼓鼓囊囊,配上那张清冷的小脸和故意瞥开不看许诚的眸子,一看就知道在生闷气。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似乎越来越像个人了。
只是她心里始终存在着一道坎,让她不能把情绪展露出来。
……
许诚洗完脸出来,脑子里满是刘解忧吃瘪的样子,顿觉神清气爽。
趁她现在什么都不懂多骗骗,以后懂得多了就不好玩了。
回屋把平板拿出来,许诚顺便去阳台的晾衣架上翻了翻,想找找昨晚上手感很好的那条毛巾擦擦脸,没找到,咦了一声:
“不对啊?我昨天擦嘴的毛巾呢?”
“那条毛巾挺香的啊……”
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刘解忧闻言猛地踉跄一下,扶着门把手才让自己没摔在地上。
踱步到客厅坐着,看着在阳台晾衣架上找来找去的许诚,
她现在里面除了一件心衣和一件亵衣,什么都没穿,类似于真空,走路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有点晃。
不束着好难受。
但是她真的接受不了用许诚擦过嘴的布束着。
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裹胸布,等下次出去了,看看能不能买几条。
自己在这个地方也没有钱,到时候还得拉下脸找许诚借钱。
许诚翻来找去,没找到,索性回到客厅,看了看脖颈微红,双手绞着的刘解忧,不知道她这回一反常态地在紧张什么。
他看了眼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幕,有清凉的夏风透过窗纱吹进屋里,带来一袭清凉。
许诚给刘解忧找了几个能看的视频,一边道: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中暑了。”刘解忧仰头盯着天花板分散注意力,长舒口气,胸口也跟着起伏了一下。
得赶紧把这个话题结束……刘解忧平复心情,看向坐在沙发上捧着平板的许诚:
“你在这个地方是做什么营生的,感觉你好闲。”
成天不是家里就是家里,也不出去务农,也不劈柴烧水。
这种懒人要是放在掖庭里,都不知道饿死多少回了。
“研究生……”许诚顺手查了查汉代的学校名称,补充道:“跟你们太学的学生很像。”
“士农工商……”刘解忧默念一下,继续问道:“所以你在这里的地位很高?”
“就一臭打工人。”许诚调侃了一句:“不出野外的时候,老板一个月给补助八百块,出野外的时候,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牛马用,一天给一百二。”
寒暑假的时候跟老板出野外打样方采集数据,回来的时候泡实验室做实验,有时候得熬夜看着,生怕时间不对,然后做完实验又在电脑上整理数据。
生化环材,四大王牌呗。
许诚耸耸肩,整理好视频,把平板往刘解忧的方向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