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从八月末下到了九月初,距离那位和亲公主喊许诚夫君已经过了一周多的时间。
许诚一手拎着饭,一手撑着伞站在家门口,抖落雨伞上的雨珠,摸出钥匙开门。
客厅茶几上的平板亮着,许诚将雨伞撑开放在阳台,又把外套搭在椅子上,转身看向紧闭的卫生间房门。
他记得他出门的时候,刘解忧就在卫生间里待着。
突然发现家里来了个人,最大的问题是卫生间不够用了。
开学前师弟要回来一次,这卫生间就更不够用。
得考虑是把师弟撵出去还是把刘解忧撵出去。
见刘解忧还没出来,许诚想了想,还是站在卫生间前敲敲门,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凉了没?热热还能吃。”
……
刘解忧额头渗出冷汗,看着手里染血的卫生纸,长舒口气缓解疼痛。
她以前来月事的时候不会痛的,而且也不该是这个日子。
来这里差不多七日,她本来打算等雨停了找许诚借钱出去买布料自己回来做裹胸布和月事布,但今早上下面突然一热,月事的提前打乱了她的一切安排。
或许是在许诚家白吃白喝了七天,身子和气血比在和亲路上颠簸的三个月里好了很多,倒也不算很痛,还能忍忍。
但是……感觉有针一直扎着,还是难受。
“凉了没?热热还能吃。”
“……?”
突然感觉疼痛不是什么问题了,这只嘴欠的玩意儿才是最大的问题。
不过按他这种玩笑话,起码他不知道自己来月事,自己倒也不算难堪。
许诚把饭摆好,也就是简单的几个素包子,汤还是自己烧的米汤。
“吃点清淡的,等会你继续看你的视频,我回卧室忙我自己的事。”
“好。”
刘解忧有些不自然地回了一句,虽然被许诚开导了一次,但身上汉家公主尊严的思想烙印还没被完全抹除,她还是强撑着在许诚面前当个没事人。
许诚一边吃饭,一边把视线下移到桌子下面。
刘解忧这回吃饭很安分,破天荒地没在下面晃她的小脚丫。
收回视线,许诚抬眸看了刘解忧一眼,虽然表面和前几天无异,但是有一瞬间用力紧闭了一下眼睛,而后又恢复原貌。
看样子是在忍耐什么。
吃完饭,刘解忧回到属于她的一袭之地,怀里抱着被子捂肚子,看放在被子上的平板的时候,也总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你要不直接坐沙发,跪着多难受?”
刘解忧今天不太想说话,抬眸扫了许诚一眼,语气简短:“席地跪坐,是最基本的礼节。”
“行。”
许诚点点头,回屋关门……刘解忧趁许诚不在,溜到沙发上歇着。
许诚开门……刘解忧连忙回到客厅的海绵垫上端坐着。
但每次开关门许诚都留了一点门缝,所以他对于刘解忧的动作一览无余。
许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刘解忧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点点头。
行,你是真行。
嘴真硬。
许诚斟酌一会……
每隔五分钟关门,开门,关门……
反复四五次后,刘解忧有些累了,额前的碎发被薄汗粘在脸上,因为月事而有些苍白的脸颊上此时升腾起一抹惊心动魄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