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她坐在沙发上,冷眼看向许诚,忍无可忍地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有病?”
“本来就是我家,我关门开门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许诚故作不解,而后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刘解忧:
“我记得某个人说过,要固守礼节,不坐沙发的。”
刘解忧为了面子,当即反驳:“我没想坐。”
她刚想起身,小腹的刺痛牵扯全身,腿弯忍不住打了个颤,整个人重心不稳,重新坐回沙发。
“……”
“……”
被许诚盯着看了一会儿,盯得心底发毛,她败下阵来,转而不去直视许诚的眼睛,把视角放在窗外。
“我不记得有谁说过。”
许诚点开刚录下来的手机录音,音量调到最大:
“席地跪坐,是最基本的礼节。”
刘解忧摸索过一阵平板,知道这种东西和许诚手里叫手机的东西类似,可以把声音和画面寄存在里面。
这只玩意儿是一点面子不给她留……虽说她也知道许诚此举是把她汉家公主的外壳给撕下来,让她能变成个人。
但是……
刘解忧攥紧拳头。
她真的很想揍他。
只是自己有自己的尊严,加上他是主人,自己不能动手。
暴雨渐歇,天气依旧阴沉,偶尔有一缕骄阳刺破云层,顷刻就被重新掩盖。
许诚看看坐在沙发上表情不自然的刘解忧,问道:
“雨要停了,我出去买点零食和蔬菜日用品之类的,你要不要跟着一起?”
刘解忧刚想直接下来,小腹又像被几十根针扎了一下,她拧巴了一下眉毛,重归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比之前疼了点。
自己在掖庭那种环境熬了那么久,月事的时候从没疼过,怎么到这里就不对劲起来了。
缓了一会后,她取下晾衣架上的足袜,身上上一成不变的玄色汉服。
“你就一直穿这一身,不需要其他衣服?”
刘解忧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还好,我一身衣服缝缝补补能穿一两年。”
小时候衣服不多,就是那几件来回穿,过年的时候会添置几件新衣裳。
要不是前几年的时候某个地方慢慢变大,她的老衣服其实还能接着再穿。
“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等我以后出去,赚到钱就还你。”
没再习惯性地在话说完时,加上那句卑微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她正在试着改变观念,把自己当成个平等的人。
“你这次只要缄默不言,别问太多,我帮你买就行。”
“多谢。”刘解忧欠身行了一礼,跑回去换上“老奶奶”的装束,遮住头发跟在许诚后面。
这副积极的样子,和之前冷淡窝在客厅看平板的性子截然相反。
许诚扯了扯嘴角。
话说除了年龄,难道喜欢逛街,也是女人刻在骨子里的天性?
收敛思绪,许诚关上房门。
跟在后面的刘解忧刚下楼梯,小腹猛然来了一阵刺痛,脸色登时变得苍白无比。
以前连难受都不会难受的。
这次怎么还……越来越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