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伤员们都被搬上船后,宋月龄便一个个检查伤员们有没有被绑好。
检查一圈过后没绑好的倒是没有,就是少了一个重度伤员不在船上。
就是那个肚皮被野狼咬烂的婶子,贺慧心没有上船。
宋月龄估摸着是伤势太重了没人敢搬,还在扬场里。
她回到扬场,果然就见贺慧心还躺在地上,只是看起来不像是没人敢搬。
贺慧心旁边站着她的婆婆和丈夫,双手环胸冷漠的望着地上的贺慧心,没有要把人抬到船上的意思。
宋月龄眉头蹙了蹙,上前佯装提醒道,“大叔大娘,你们怎么还不把慧心婶子抬到船上?快要出发啦!”
“你们出发就行了,我家穷,没钱给她看大夫,回家挖点草药喝喝就行了。”贺慧心婆婆讪讪的笑道。
贺慧心不送到县里医治是绝对活不了的了,更别说什么什么喝喝草药就能好,她婆婆这是完全是不在乎她的死活。
“没钱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们,婶子现在的情况可拖不得。”宋月龄不死心的劝说道。
贺慧心丈夫一拍大腿,嫌弃道,“哎呀,你就别管她了,这婆娘伤成这样,送到县城里去医治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这钱借了我们也还不起,你赶紧走吧。”
宋月龄眉头蹙得更紧了,在这位丈夫眼里,妻子居然还没有几两银钱来的要紧。
再怎么说,贺慧心都是给他生过三儿一女的人,他怎么能这样无情,简直就是第二个林二河!
“不行!不管有没有钱,都必须把慧心婶子送到县里医馆医治,你们不能这样草菅人命!”宋月龄声音加重了些。
“傻妞,别逼她们了,我婆婆说不治那就不治。”没等母子俩回应,地下躺着的贺慧心伸手抓住了宋月龄的脚腕,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宋月龄蹲下身来,拉过贺慧心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婶子,她们糊涂你也糊涂吗?这是你的命,应该由你自己来做主!”
贺慧心早已哭的泪眼婆娑,一双期期艾艾的眼睛望着宋月龄,艰难的摇了摇头,用气声道,“我也不想活了。”
宋月龄一下子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也看懂的婶子的眼神。
她肯定是在夫家过的很绝望,不然怎么会求死。
宋月龄叹了口气,紧了紧贺慧心的手,眼神坚定的道,“你这样说,那我更要救你了。”说着伸手擦去贺慧心眼角的泪水,回头对两个舅舅喊道,“舅舅,这还有个重伤的,快来把她抬上船。”
一旁贺慧心婆婆听了这句话顿时不悦起来,抓住宋月龄胳膊尖声道,“林傻妞,你这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呢!我告诉你,你把她抬上船也没用,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放心,一分钱都不用你出,但也请你儿子回去写一封和离书,让她脱离你们这些比野狼还要恶心的白眼狼!”宋月龄一把挥开对方的手道,讥笑道,“还有,我叫宋月龄,不叫林傻妞!”
贺慧心的丈夫听了这句话,面色比他娘的还要难看,怒急攻心,伸出手来推搡了宋月龄一把,骂道,“林傻妞我警告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然老子。”
话还没说完,被赶到的宋谷阳猛地推了一把后背,面部直直的朝地上倒了下去,“不然就怎样啊?”
“诶呀娘的好大儿!”贺慧心婆婆见状连忙扑上去搀扶儿子,没想到刚走两步就绊了个跤。
看着双双趴倒在地的母子俩,宋月龄满意的收回脚,挥挥小手霸气道,“舅舅,抬人,走!”
回到船队,宋月龄跑到舅舅家借了一张被子,要跟着一起去县里。
一方面能守着贺慧心,另一方面半路上伤员要是撑不住了,她在旁边能随时给伤员喂灵泉水。
总之就是要守在这些伤员的身边,不让青白无常带走任何一个伤员!
可两个舅舅不放心她跟着去县里,要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该怎么跟阿姐交代。
但他们又拗不过宋月龄,只能退而求其次,一个跟着宋月龄去县里,一个留在村子里看家。
去县里的路程远,还是是冰天雪地的黑夜。
村里的狗刚刚都和野狼厮杀过,好几只身上还带着或大或小的伤。
为了保险起见,临出发前宋月龄拎着水壶给每条狗喂了灵泉水,用灵泉水清洗了伤口,用于增强它们们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