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土狗本很聪明,宋月龄灵泉水还没倒出来呢,它们光是闻到味,就知道她手里的灵泉水是好水,个个摇着尾巴等她投喂。
一切准备好后,护送的,照顾伤员的,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在最前面拉缰绳的宋灿阳一声“跑”下,狗子们纷纷蹬起后腿,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一艘船有六条狗拉,每艘船最前面的狗都是村里比较聪明的狗,这头狗双肩处被绑了两条绳,牵到领头人的手里,狗要是跑错方向,领头人就会像赶牛那样拉拉绳子,让狗往正确的方向走。
六条狗在雪地上拉一艘船,对于喝了灵泉水的它们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船被拉得飞快,风声从众人耳边呼呼吹过,个个都捂在被子里不敢探头。
半个时辰后,一群人顺利的到了县里。
县门紧紧关闭着,但是城门上站着几个哨兵,远远地就叫停了他们,“站住,现在才是卯时初,离县城开门还有半个时辰,你们这个时辰来县里做什么?”
宋灿阳连忙上前解释他们的情况道:“官爷,我们是桃花村的,刚刚村里进了野狼,咬伤了我们几十号人,船上拉的都是受重伤的村民,所以才这个时辰进城,还劳烦官爷给我们通行,让我们进城找医馆救命!”
说完拿出怀里一包袱的入城牌举高给哨兵看。
哨兵从城墙上下来,接过包袱,确认里头都是整的通行牌,便给城墙上的哨兵打了个手势,让他们通知城内的官兵开门,又道,“野狼可赶走了?需不需要派差役去帮忙?”
“不了不了,都赶走了,现在就是救治伤员。”宋灿阳连忙拒绝,差役帮忙又不是免费的 ,他们还是自己来善后比较好。
哨兵也不勉强,把通行牌还给宋灿阳,嘱咐道,“现在城里还是宵禁的时辰,你们进城后不得大声喧哗。”
“欸,谢谢官爷的通融,我们一定安安静静的。”宋灿阳点头哈腰的接过包袱。
进了城门后地上就没有积雪了,要是让狗子强行拉船的话,必定会传出噪音,几人便改船为抬,把伤员放到被褥上抬着走。
另外让人先一步拿着银钱到医馆敲门,让大夫们做好准备,她们到后便可以立即开展施救。
一行人行至医馆时,医馆门口站着好几个大夫在等待。
见到伤员后几个年轻的大夫药童便一窝蜂的涌上来,齐手齐脚的把伤员运到医馆内。
然后分工医治,看伤的看伤,抓药的抓药,缝合的缝合。
来照顾护送的几个村民就跟在大夫的后面打下手,宋月龄也是一刻不离的陪在贺慧心身边。
大夫说她发热了,宋月龄便帮她给擦身降温。
大夫说要缝合伤口了,宋月龄便给她喂麻沸散。
大夫说要喝药了,宋月龄便去熬药。
一直到婶子的高热退去,直到天光破晓,她才敢松出一口气。
等到伤员的病情都稳定下来,宋月龄悄悄的给了医馆十五两银钱,让医馆多照顾照顾贺慧心,就拉着大伙儿商量着留下了几个看护伤员的人,其余的赶着滑雪橇回桃花村,去拉第二趟要来县里治伤的伤员。
回到村里时,已是巳时正,村里的残局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为了预防发生瘟疫,野狼的尸体被村民们统一运到了偏僻的地方焚烧。
扬场里搭起了棚子,伤口没有大碍或是已处理好的伤员都回了家,伤口没有得到处理的伤员们就在棚子等着。
看着人手足够,宋月龄就回了小屋。
也不知道老妈现在怎么样了,回去的路上急得脚下生风。
回到小屋坡下,屋顶正上飘着袅袅炊烟,飘来一阵阵鸡汤的香味。
宋月龄快跑几步推开屋门,就见老妈和一个被裹在襁褓里的婴儿躺在炕上睡觉,大舅母一人坐在小泥炉前看火炖汤。
张来娣看见宋月龄,丢下手里的柴火,两步迎上前扯过宋月龄上下打量,“你怎么才回来!身上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