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一個时辰前出发,距离余章林不远了,希望桂阳公准备充足。”
刘裕微微笑了笑道:“今夜我把诸位卿家叫来,就是想大家一起看看,看看孤这十岁儿能否担起镇守关中的重任。”
说到这,刘裕顿了下,脸上笑容不减,说道:“他今日早间对段宏说,要学孙子上兵伐谋,以智取胜。还说了什么空城计、抛砖引玉,引蛇出洞。”
“且不论上兵伐谋是否牵强了些,孤派人告诉他词能达意,最后能胜就好。”
“这李巍呀,就当做给车士练兵,练胆。孤还有诸位爱卿就来做车士身后的倚仗,看看他今夜何时能传回捷报?”
一众文武听得全都面露笑容,朝刘裕拱手道:“臣等遵命!”
......
余章林,刘义真营帐。
此时刘义真所居的大帐内,不仅刘乞在,段宏不知何时也到了。
这会儿正同刘义真、刘乞一道,端着盏烛台,右手指着几案上的三辅地图道:“从斥候传回的消息来看,李巍跟他的谋士徐承应该已经到了距此十五里外的曲家坞了。”
“最多还有半个时辰,李巍所率领的僮仆大军便能赶到余章林。”
刘义真盯着三幅地图上曲家坞的位置道:“这李巍可没有其兄李焉的算计,从昨夜弑其兄至今夜,直到其率领诸散兵游勇出得柳子坡我军斥候发现,我们才知道他到了哪里?他手下这徐承何许人也?”
“从掌握的些许信息来看,徐承这人与李氏一般,自西川而来,大致在两年前投靠的李巍。”
段宏朝刘义真说道:“从徐承为李巍出谋划策夺取李润堡,以及秘密行军至柳子坡来看,此人有丰富的战场经验。”
“末将若猜的不错,这人与谯纵所建的伪蜀有关,并于伪蜀军中任职,甚至参加过不少大仗。”
“伪蜀在义熙十三年为朱右军灭亡,此人当在西川潜伏了两年。至于为何会投靠李巍而不是更有胆识,胸襟更为大度的李焉,就不得而知了。”
刘义真听完段宏分析觉得甚是有理,点点头,表情凝重的说道:“看来我们这次遇到了沙场宿将。,就是不知我们的计策能否成功?”
段宏笑了笑,看向刘义真,安慰道:“桂阳公放心,虽不知徐承为何投效李巍?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徐承在此事上还无法左右李巍的决定。”
“徐承有点才能,奈何遇了个草包郎主。只要李巍一意孤行,今夜一定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掉李巍,并将李润堡从关中抹去。”
深秋的夜晚已经下凉。
摇曳的火光照得整个大营犹如白昼,唯有四周用木棒搭建的简陋的寨墙,稍稍有些昏暗。
不过还是能看到辕门处以及瞭望台上,站岗值夜的将士。
若再细细查看,甚至能看到大营内那些营帐当中,士卒们晃动的身影。
就在此时,悉悉索索的声响中。
无数手持弓弩箭矢,紧握刀戟斧钺,头戴白巾的李润堡僮仆,在李巍和徐承率领下,悄悄潜伏到了刘义真大营周围。
他们尽皆屏气凝神,双目死死地盯着营帐,只等李巍一声令下,便冲入营中为他们的郎君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