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听得也是面容严肃地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如今江表之人多信佛,而道士又颇多不容。若留寇谦之于河南,处理起来怕是要费些心思。”
“这倒无妨!”
刘义真自信满满地说道:“寇谦之这人还算有点胸襟,我听说他于河南之地常宣扬新的道法,吸融了不少儒释经典。这人若能用好,裨益比寇赞更大。”
“桂阳公,您是已经有了盘算?”王修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边上身高还不及他肩膀的刘义真。
“盘算谈不上!”
刘义真淡淡地说道:“就是有了点想法,这些都要留到以后在细化,当务之急还是应付即将南下的拂拂虏。”
“说到拂拂虏,下官这儿还有件事向桂阳公禀奏!”
王修说着,双眉微皱,语气略显担忧的说道:“下官来时,手下人禀报,军中早间突然有传言,说镇恶欲尽杀南人,以数十人送桂阳公您南还,而后据关中反。”
“哼!”
刘义真听得冷哼一声,不以为意道:“我已经知道了,传言而已,不足信。”
“另外,派人去军中,将此谣言,先压下去,这個时候不能影响了军心。再去把王征虏叫来,我有事与他说。”
......
安西将军府,议事殿,西厅。
刘义真独坐在胡床上,细品着侍女备好的香茗。
“末将王镇恶,见过桂阳公!”
一身戎装的王镇恶受召而来,向着刘义真微微拱手行了个礼。
“王征虏请坐!”
刘义真放下手中的香茗,示意王镇恶坐在胡床的另一侧。
待王镇恶坐定,刘义真脸上浮起一丝笑容,问道:“王将军,若于渭阳诸郡县布防,可有信心将拂拂人阻于扶风、冯翊?”
渭阳,即渭水之北。《诗毛氏传疏》中指出:“水北曰阳。”
“桂阳公请宽心!”
王镇恶斩钉截铁地答道:“既然末将受命拱卫长安,就一定能挫败拂拂虏侵夺关中。”
“就是......”
说到此,王镇恶犹豫了一下,看向刘义真道:“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末将领兵于渭阳,还请桂阳公......”
未等王镇恶往下说,刘义真便轻轻摆了摆手。
他明白王镇恶的意思,就是不想让自己插手战事罢了,怕自己影响到他的决策。
刘义真看了眼王镇恶,真切地说道:“将军放心,战场之上,自有将军进行决策,我不会干预。”
“倒是将军能在我面前如此说,足见将军忠心可鉴。将军......可是听到了什么?”
“桂阳公,您知道了?”王镇恶试探性地问道。
“不过是宵小之徒的手段罢了!”
刘义真看着王镇恶,情真意切地说道:“卿征伐关中,破敌有功。只因卿家在关中,总是会招来非议。”
“今日我于西厅独召卿来见,就是想告诉卿,我相信你!莫要因为那些不实的传言,有任何的负担。”
“桂阳公放心!”
王镇恶起身,朝着刘义真重重抱拳道:“末将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污蔑之言!此战,末将定不负桂阳公所望,并让那些宵小之人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