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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沙似锈——瓜田李下

挽澜一行人与阿曼卓勒率领的落日部居民浩浩荡荡地朝吐勒科拜的住所而去。因为落日部的乌孙部族之人为游牧民族,所居住的房舍均为毡房、帐篷一类,并非如城市中的房屋一般结构复杂,这里的一眼就能看全。也因为这样,在场之人将搜查的主要目标集中在地面上。  果然,没过多久,一名落日部的人就在毡房的东南角发现一个暗门。打开之后,其下方连通着一个占地不小,空间广大的地洞,在地洞的一侧还有一个关押人牲囚室,里面现正躺着几个昏迷不醒的人,从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正是之前盈辉堡无故失踪的人。  越祈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的人不自觉便想起了此前自杀身亡的那几个,于是轻轻地问:“他们还活着吗?”  挽澜上前为那几人逐个诊脉,确定他们的身体状况。  “越姑娘别担心,他们都还活着,现在昏迷不醒只是因为被喂食了太多迷药,以至于身体太过虚弱。”解释完,挽澜转向一旁的阿曼卓勒,“地下空气流通不畅,较为污浊,不利于病人休养,阿曼卓勒大叔,还要麻烦您让族人帮忙将他们先抬到我们下榻的地方暂时安置。等到了那里再请扁大夫过来与我一同照看他们。”  阿曼卓勒点了下头,转过头对身后的族人说:“快叫人来帮忙!”  那名族人接下命令便跑出去叫人了。很快,一群年轻力壮的落日部青年赶过来将囚室中的人一一抬了出去,送到挽澜他们暂住的地方。  挽澜一行人一直在地洞之中全程观看落日部之人将人一个个抬走,直到最后一个人被抬出去他们才跟着阿曼卓勒等人一同向外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闲卿敏锐地发现了几盆之前被人挡住的绿色植物。他走过去查看,但是才刚接近那些植物一股极淡的香气便飘进了他的鼻子。起初他还觉得这种香味十分熟悉,仔细回想起来,竟是之前曾经在扁络桓和挽澜身上隐约闻到过这种味道。最令他惊讶的是,这种植物的香味极是寡淡,若非他身为狼妖,嗅觉灵敏,是绝对不可能察觉到的。  想到其中关窍,闲卿脸色微变,转过头深深地看向挽澜离去的背影。这时,似是感觉到了他别有深意的目光,挽澜在走去地洞前的一瞬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他,温婉地笑着点了下头后继续走了出去,只剩他一个人留在密室之中。  回到了暂住之处,扁络桓已经被请到了这里,正在给其中一人把脉。等他收回手后见挽澜来了,两个人便就治疗方案统一了一下意见,随后挽澜出去配药,扁络桓则留在这里为病人施针。两刻钟后,扁络桓收回银针,正巧挽澜端着托盘进来,依次给几位病人喂药。这之后大约又过了一刻钟,几人方才悠悠醒转。  “仙、仙女?仙女就我!”其中一个人刚刚恢复意识,迷蒙之间看到挽澜守在一旁细心照顾他们的身影便急着求救。  朗莫听见这个声音快速走到那人身边,安抚他说:“周拙,没事了,我们得救了!”  周拙见到熟悉的人,听到他这么说也放下心来,逐渐恢复了平静。他在扁络桓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对着几个人道谢:“各位英雄,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居十方在一旁腼腆地笑着,谦虚道:“我也不算什么英雄啦……”  “幸好你们平安无事。”洛昭言很是有些后怕地说。大约是因为没能及时阻止那几人自杀,此时再见到原本作为人牲注定要被献祭的他们安全无事,这才舒了一口气。  然而周拙听到这句话却颇为惋惜地说:“我们被带来那天,这里原本关着的两人就被带了出去,说是献给冥主。唉……”  面对这样的感叹,其他几人也有些遗憾,除了挽澜,因为她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毕竟作为死过一次,这些年间又见过不少世间风雨的她很清楚这样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还略显同情心泛滥的感叹对那些已经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情都不会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帮助,纯粹是低落士气和浪费时间。  挽澜深知只有在确定自己平安无事之后,人才有时间与精力去感慨一下别人的悲惨命运。若是一个人连自身都难保了,那么他也只会优先渴求自己活命罢了,哪来的闲情逸致关心他人死活。正如周拙刚才醒来第一句话不也是求仙女救命吗。  不过为了很明智的没有把这番话说出口,只是看着气氛有些沉重而转移了话题。  “那几个人的样貌,你们可还记得?”  提到绑架他们的人,周拙的神情变得有些发狠,他厉声说道:“我死都忘不了,有一个乌孙部的人……”  眼见他要开始具体形容一遍那些人的样貌,又是长篇累牍一大段话,挽澜连忙截住话头:“既然如此,待几位身体状况好一些后,还请你们去辨认一下他们的身份,以免还有漏网之鱼。”  “另外,”洛昭言接着挽澜的话补充道:“不知几位身体状况如何,如果撑得住,明天我就送你们回家。”  “回家……”听到这两个字几个人的眼睛都亮了,原本有些倦色也来了精神,纷纷表示自己无论如何都能撑得住。  洛昭言也看得出来他们在逞强,只得求助一般看向挽澜。  挽澜眨眨眼睛,又看了一眼满脸都写着“我想回家”的几个人,暗叹了一口气,说:“虽然作为一个大夫,我个人更建议几位在这里休养几日等身体彻底痊愈后再上路,但是归家心切也是人之常情。鉴于此我会调整一下药方,只要再喝一副药,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上路回去盈辉堡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洛昭言点点头,表示认可了这个提议。她转过身对一直等在一旁的阿曼卓勒说:“那么,大叔,能否请您找间房子,再找些食物,让他们休息一晚,一切花费都由我洛家承担。”  闻言,阿曼卓勒摇摇头,长叹一声,十分愧疚:“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前两年,吐勒科拜就信了启魂圣宗……”  这边阿曼卓勒兀自开始叙述吐勒科拜近几年的所作所为,洛昭言、居十方和明绣都认真的听着,希望能再发现些线索。只有挽澜注意到了姗姗来迟的闲卿向越今朝示意了一下后,两人一起走了出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当他们再回来的时候,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两人周身的气场都比进入地洞之前凝重了许多。同时,挽澜明显感觉到看向她的“饱含深意”的目光又多了一道。  就在挽澜被他们盯得浑身不舒服的时候,阿曼卓勒的点名及时解救了她。  “挽澜姑娘,洛家主,这次的事情是我们乌孙部欠你们的,有什么我们能做的,你们尽管说。那几个小子该偿命,谁敢报仇,我先打断他的手!”  面对这样淳朴而炽烈的气概,,几人颇受震撼。  洛昭言上前一步,拱手道:“乌孙部慷慨豪情,洛昭言佩服。”  挽澜也跟着福身行礼,“大叔果真爽快,敢作敢当,是个真英雄!您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要是再客气也显矫情。那就麻烦大叔您先带他们去安置一下吧。”  阿曼卓勒自然不会推辞,点头同意,对那几人说:“跟我来吧。”  说完便主动带领他们去准备好的地方了,挽澜等人正要跟上,越今朝突然插了进来。  “明姑娘、居兄,我们再仔细搜查一下那个密室吧。”  “我?”被点名的居十方十分吃惊,显然是不认为自己会被委以重任。  越今朝点头肯定他并没有听错,“盈辉堡那儿的邪教分舵浮金堂里有不少机关,我想这里可能也有。”  听到他的解释,挽澜只觉得欲盖弥彰,暗中毫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就那么大的地下石洞能有什么机关,连囚室这种重要的地方都明晃晃地摆在大面上,可见再不会有暗室之类的了。最不多不过是有一个装满金银珠宝和启魂珠,哦,还有昨晚刚被放进去龙晶的机关箱罢了。只不过,很可惜,就是这么一个机关箱的技术含量也不是居十方以目前这个程度的机关术造诣短时间能打得开的。虽然你们不知道这一点,但是这借口真是怎么看怎么拙劣,恐怕也只有洛昭言和居十方看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吧。  不出所料,明绣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而居十方则是对越今朝的话深信不疑,更因为他对自己的信任而十分雀跃,一口应承了下来:“嗯,解机关我还是行的。”  眼看着他们计划顺利实施,挽澜总觉得自己这是被小瞧了,于是决定小小地吓吓他们,也顺便给他们敲个警钟。  “昭言,你也一起去吧,多一个人也是多份力嘛~”她这样说道。  挽澜十分温柔体贴地笑看着越今朝略显着急的样子,静静地等待他如何拒绝她“好心”的提议。  果然,越今朝听到她要将洛昭言借口支开,不假思索地找个理由挡了回去。  “不麻烦洛兄了,那密室也没多大,我们四人足够了。还是让洛兄陪着你和扁大夫吧。只有你们两个人怕是顾及不到那么多人,有洛兄帮忙你们也能省点事儿。”  挽澜也不反驳,只是侧过头看了看自己能走能动的几位病人的背影,挑了挑眉。心想:这几个人现在是完全能够做到生活自理的状态,除了略微有些虚弱,并没有大问题。有我和三哥两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在,你担心照顾不周?!这是在暗喻我们太废?!(其实这真是美好的误会,他只是找借口没走大脑而已。)而且,你当刚才阿曼卓勒大叔说的话是耳旁风吗?听过就算了的。有乌孙部的人主动帮忙,还差洛昭言一个帮手?你以为这是原来只有三哥一个人的副本吗,简直可笑!临时编出这么拙劣的借口来,想要顶回去真是不要太简单!不过……这一次就顺了你的意思吧,不然大家多尴尬啊~~~  挽澜看着在她注视下越今朝有些挂不住的脸,自动切换了善解人意的模式,向越今朝道谢:“即使如此,挽澜多谢越公子体谅,就不推辞了。昭言,那就只好麻烦你一会在我去煎药的时候,帮扁大夫照顾一下他们了。”  说完,也不理会骤然变色的越今朝,径自挽着洛昭言的手出门去追阿曼卓勒他们了。  等她们到了地方,挽澜便开始与扁络桓商量新的药方。决定下来以后,就如挽澜之前所说,她出去煎药,洛昭言留下代替她与扁络桓一起照看着几位病人。  这期间,落日部的人讲吐勒科拜等人的尸身运了过来,经过几人的辨认,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洛昭言自是松了一口气。  一刻钟左右过后,挽澜带着煎好的药回来,与扁络桓和洛昭言一起将要分给他们。看着他们服下药后,挽澜与扁络桓作为大夫又细细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三人这才功成身退,留他们自行休息。  “既然已经没事了,不如我们去看看他们那边密室搜查的如何了,怎样?”在回去住处的过程中,挽澜这样提议。  想着现在过去应该还来得及帮个忙,洛昭言自然应允。  如此,挽澜又看向扁络桓征询他的意见:“扁大夫接下来可有安排?若是无事,不如与我们一道去看看,也好打发时间。”  对于扁络桓这样重要的剧情人物,挽澜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好啊。”深知自家妹子看戏喜欢带着别人一起的扁络桓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于是,就这样决定了接下来行程的三人一路往密室那边走去,只是,另外两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他们转过密室通道最后一个转角时,会遇到如何惊险的一幕。  (上帝视角)  闲卿在听到越今朝说出那么蹩脚的借口企图留下洛昭言监视两人之时就知道以挽澜的心思细密定然能察觉到他们对她和扁络桓的怀疑。  果然,挽澜一反常态地没有嘲讽与拒绝越今朝的提议,反而是十分“感激”越今朝的“体贴”,更向他们暗示了她与扁络桓是两个人,而洛昭言只有一人,必定会顾此失彼的事实。她说完这句话后毫不避嫌地挽着洛昭言没有任何迟疑地离开更是高调和明显地宣示了她不屑于与怀疑她的人同处一室的高傲态度。  当真是有趣的让人无法讨厌的女人啊。  闲卿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默默感叹。  “走吧,事不宜迟。”  终究,这件事还是要确定下来的。    ———————————————地点转换分割线———————————————    四个人再次回到位于地下的密室之中。  闲卿指着已经被他移到囚室外围的几盆植物问向明绣:“小绣儿,这是什么?”  明绣蹲下身,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定地说:“……迷魂草,提炼安魂药剂之用。”  听到这个名字,越今朝才认真看了两眼那些药草,补充了一句:“我们在浮金堂也发现过这种药草,之前洛兄也是这样说的,如今看来那邪教的迷药定是用这种药草做的了。”  闲卿点头同意这个推断,她沉默了一下,才接着说下去:“虽然很淡,可扁络桓和挽澜的身上也带有这种药草的气味。”  !!  所有的人听到这句话都大吃一惊,不只是因为医术高超的扁络桓,更是为了一直跟在众人身边的挽澜!  “……”随即又是一阵沉默。  明绣斟酌了一下,开口说明:“迷魂草气味极淡,若非沾染新鲜汁液,很难带上它的气味。况且,也从未听说西域有这种草……”  “洛家庄就有。”出人意料,反驳这句话的人竟是对医学毫无所知的越今朝,“在浮金堂见到迷魂草的时候,洛兄就曾说过,她的一位朋友在医术上颇有成就,也自己种植了许多草药,也包括着迷魂草,因此她才认识。虽然当时她没说这位朋友是谁,但现在看来应是挽澜姑娘无疑,而种植的地点,想来便是我此前在洛家庄见过的神农苑。”  “这么说,挽澜姑娘是无辜的了?”居十方并不愿怀疑自己身边的人是坏人。  明绣想了想,问闲卿:“你是什么时候闻到挽澜身上有迷魂草的气味的?”  “昨天见面的时候她身上就有这种味道了。”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挽澜在洛家出门前接触过迷魂草,身上才带有气味的。”说完,越今朝停顿了一下又有些头疼地补充道:“要是能证明昨晚她和扁络桓都没有异常行动就好了,可是现在他们两人都有嫌疑,说得话根本不能算数。”  闲卿听他说起这件事也提醒了一句:“去监视扁络桓的任务还是她自己要求的,原本小昭言是打算让她与我们一起守在临阳道的。”  虽然她当时说得理由确实很有道理,也是最合适的方案。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居十方想起一件事,急忙问了出来:“可他们两人不是都救了朗莫他们吗?”  “……”无法反驳。  闲卿闭上眼睛回想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缓缓说道:“邪教的人被灭口前,说了句很有意思的话——‘他们又让我们’。”  “原来是这样。”越今朝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我们攻进浮金堂时,发现邪教的人早就准备离开盈辉堡了,这里的邪教说不定也正在准备离开。可我们却在他们撤离前找上了这里,于是只好弃车保帅。”  明绣思考了一番这个推测,也觉得十分合理:“……确有此可能。‘他们’一定不止一人,很可能是指扁络桓和挽澜两人。”  “……会不会是巧合?冤枉人总归不好。挽澜在临阳道不是还帮我们分析了一遍落日部邪教的情况吗?若她真是邪教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认真,又为什么要帮助我们消灭邪教?”  “或许是……如果她不认真的话,洛兄就会看出破绽吧。毕竟她的能力,洛兄是最了解的。”越今朝想了想,这样说道:“至于为什么帮助我们消灭邪教我也想不到了,应该不会有人希望看到自己的事业被摧毁吧。”  “不如我们先装作没有怀疑他们的身份,再暗中观察他们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得到答案。”最后,越今朝如此提议。  然而闲卿却否定了这个想法:“只怕以挽澜的聪慧已经知道我们怀疑她了,不然她不会那么干脆同意留下小昭言。”  “……”果然是我刚才临时编的借口太白痴了。  “那么,以她刚才的表现来看,必定有所动作,我们只需要安静地等她行动起来就能确定了。”  闲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按兵不动。但是,转念之间他又想起一件事来。  “小昭言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可别被人识破了啊。更何况她和挽澜关系‘特殊’。”  越今朝无奈地摇摇头:“无论如何,总不能什么不告诉她,否则她必定与我们离心。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挽澜不会‘恶人先告状’。相信洛兄也不会是因儿女情长废天下大义之人。”  越今朝此时着实有些受挫,深知如果挽澜真是邪教的人,他们必定一败涂地。  听了他的话其他人也顿感无力与棘手,这么重要的事情,竟没有能够什么确信的东西,最后只能豪赌“相信”二字,岂不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好了,我们先搜查下这个密室吧。”  感觉气氛不太好,越今朝便提醒众人还有正事要做。  就这样,五个人分开探查这个密室。很快,越今朝就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带有精密机关锁的机关箱。  他扬声叫来众人:“你们来看,这个箱子看起来挺特别,是不是里面装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居十方一看到箱子上的机关锁便主动请缨做到了箱子前面开始开锁。  没多久,他站起身,说道:“锁我打开了,可这箱体内还有几处机关,好像还连接到了四周墙壁上,如果不把他们接触就打开箱子的话……”  “会怎样?”越今朝连忙追问。  “可能射出暗器,也可能引发爆炸。”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越今朝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蹲到了机关箱前,头也不回地对其他人说:“你们躲好。”  明绣显然不同意他的想法,劝阻道:“越公子,这太莽撞了。”  “对对,”居十方也随之附和,“等我研究一两天,就能打开了啊。”  越今朝听出了他们的紧张与担心,回头笑笑:“你们看我像不要命的人吗?”说完,他也不等人再劝,直接说道:“大家小心些,我数一二三,就开啦。”  眼看再多说也没用,剩下的人只好远离了那里,各自寻障碍物,找好安全的位置躲起来。  随着越今朝数完“三、二、一。”打开箱盖,前面的墙壁突然突然射出几根毒针,同时越今朝翻身后退躲开了这次攻击。然而还没等他松口气,四周的墙壁同时开始发射暗器,目标都是越今朝!  因为身在狭窄的角落之中不好拉开架势反击,越今朝轻身上墙,向外面宽阔的地方疾驰而去。但是那些暗器不知道因为什么原理,竟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对越今朝紧追不舍。即便越今朝飞檐走壁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限,仍然只是堪堪避开,甚至有几根毒针更是他前脚刚离开那个位置,下一瞬它们已经扎在了那里。  看到这个架势,越今朝心知一味地躲闪终究不是办法。于是,他落回地面,迅速抽出身后的双刀砍向飞来的毒针。  越今朝的武功说实话还是非常不错的!至少在他不断挥动双刀回击毒针的时候,没有一根暗器能够突破他的防御,而那些被他打飞的毒针也没有四处乱飞,而是全部都扎到了两侧的墙壁上。  这样的情况让周围围观的几人和他自己都暗中松了一口气,但就是这样,意外突生!  或许是因为眼见功成便有些放松,最后一根从墙壁上射出的毒针被越今朝真正意义上的打飞了!它直冲旁边而去,方向正对越祈的面门!越今朝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惊慌地转过身去,却仍是来不及相救了。  万幸越祈的身手也是极好的,当毒针飞过来时,她顺势向后一仰,轻巧地翻了个跟头躲开了这枚暗器。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到此为止的时候,意外再次发生。一阵欢快的说话声从转角处传来,而那飞针正是一路向那里飞去!此时,一个身影从转角现身,正是扁络桓,而挽澜和洛昭言也走在他的身后!  眼见刚刚越祈避过的毒针就要射中扁络桓,众人要施以援手却也是来不及了。虽然他们怀疑扁络桓是邪教的人,但是也不想他死于非命,都暗自着急。只有挽澜注意到了自家三哥已经取出了银针只待毒针飞到面前,轻易一挑便可安然无恙。  但是,这世间的事情要是都那么简单就没有可以说得上是惊心动魄的故事了。  电光火石之间,越祈飞身而去,伸出左手徒手抓住了那根淬有剧毒的毒针!这时众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在了当场,没有人注意到越今朝身后的箱子金光一闪,正是一枚毒针飞出直冲他的背心而去!正好回头的越祈看到这一幕,拼劲最后的气力将手中的毒针扔了出去,正好打飞那枚即将射中越今朝的毒针。  然而,越祈也因这最后的举动陷入了昏迷,倒在了地上!  (上帝视角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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