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挽澜到达潮生阁外时,洛昭言已经到了。她还没进去便听到里面两个人意味不明的话语。 “昭言,你每次都先问候藏锋,不怕我生气吗?”洛埋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 洛昭言似是愣了一下,才带着笑意肯定地回答:“你不会如此斤斤计较。” 洛埋名轻哂一下,语带双关地说道:“换成其他人可就难说了。” 洛昭言不解其中深意,疑惑地看向洛埋名,而他却并不打算解释。 见状,挽澜凑趣道:“哦?听埋名的话意,我们这些人之中也只有昭言才有这样的荣幸了呢。是不是啊,埋名?” 屋里的两人听了她的调侃都向门口看去,果然挽澜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在挽澜颇有深意的目光之下,洛昭言终于明白了洛埋名话中的意思,不禁微微脸红,而洛埋名看着这一幕则但笑不语。 挽澜显然也没指望这两人真的做出什么回答,她也只是出于好心在洛昭言不开窍的时候帮洛埋名提醒她一下而已,于是她转头去与藏锋打招呼。 “藏锋,好久不见。” “……挽澜。”不是白天才见过。 藏锋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补充完了这句话。 见人已经到齐,洛昭言也不再不好意思,直奔主题:“埋名,扁络桓的来历、目的,你问清楚了吗?” “他不愿回答。”洛埋名遗憾地摇了摇头,似乎是觉得扁络桓十分不识时务。 “那他有没有说是从哪里知晓热海之事的?” “这点倒是已经问出来了。”洛埋名不知想起了什么,周身的气息突然变得冷厉起来:“你在落日部询问越祈热海之事时,他正在门外,凑巧听到,以为是我们洛家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到这里,挽澜与洛昭言对视一眼,并不意外地说道:“这一点倒是与我和昭言之前猜测的一样。” “挽澜果然已经想到了吗。” 洛埋名听到这个结果并不惊讶,对于挽澜的能力他还是十分相信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衡道众的一员与扁络桓的关系也很好,就是事先商量过这番说辞也不奇怪。 “嗯。”挽澜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除此以外,之前我与越今朝、闲卿等人讨论过后对于扁络桓的身份来历,有什么目的也有一个猜测。” 挽澜仔细地将他们之前作出的推断与猜测与两人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她的话后,洛昭言神情激动,想要再去询问一遍扁络桓却被挽澜阻止了,而洛埋名脸上的微笑则逐渐失去了温度,眼中也积攒了不小的风暴,显然是十分愤怒只是暂时没有发作。 果然,经过一阵不长的沉默以后,洛埋名语气阴寒地说道:“想威胁我?” “呵~”他冷笑一声,似是在嘲笑扁络桓的不自量力,“昭言、挽澜,你们带上越今朝等人押送他去景安交予正武盟,势必彻底铲除启魂圣宗。我则遴选一颗红宝石,命名“热海”,交由盈辉堡商行展示。” “呃……”洛昭言在洛埋名气场全开的状态下多少还是犹豫了一下才反对道:“既然知道他是有苦衷的,我们若还将他当做线索和筹码交给正武盟,是不是有些趁人之危……” 洛埋名转头不语显然心意已决而且不欲在此事上多费心神。 挽澜看着洛昭言还在纠结只好劝慰她说:“昭言,这件事你不妨换个角度想一想。” “首先,扁络桓有难言之隐这件事到目前为止也只是我们的推测,虽然这是最合理可能性也最大的解释,但凡是都有意外,在这个猜想被证实之前,谁也不能下定结论。” “其次,若是他真的有难言的苦衷,在他不愿主动透露的情况下,我们前去逼问只会造成反效果。现在他已经明确表明不愿请我们帮忙,那么将他送去正武盟,请正武盟的人帮助他解决他的问题并在路上保护他的安全反倒是我们能为他做的最好的事情了,不是吗?” “最后,昭言你所说的筹码问题,这其实也是有些过了的。如果你真的不愿利用扁络桓来加大我们与正武盟谈判时的筹码,我们大可利用之前在落日部发现的晶石和账册作为交换条件。我相信这两样物品中所包含的有价值的信息绝不会比扁络桓这个人少。” “……好吧,那就这样吧。”洛昭言思虑再三终于还是被挽澜劝服,同意了这件事。 “不过……”洛昭言有些担心地看向洛埋名:“宝石一事,即便能假充“热海”欺瞒邪教,怕是也会引来更多宵小觊觎,岂不是给你平添麻烦?而且族中的长老只怕也不会同意你将热海之名宣扬出去。” 听出了她的关心,洛埋名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也好转不少,温柔地对她说道:“若是引来邪教,我正好帮你铲除;若是其他匪类,也可打发无聊。至于那几位长老……”洛埋名突然轻蔑地笑了一下,“如今的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再阻止我们做些什么了。” “?” 洛昭言听了这句话疑惑地看向洛埋名想求个解释,但对方只是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笑而不语。反倒是她被他的这个举动弄得微红了脸。 “…………” 站在一旁的挽澜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把狗粮。 她悄悄翻了个白眼,为了提醒他们这里还有她和藏锋两个人在(其实藏锋并不介意,她在就习惯了),挽澜轻咳一声,打破了有些旖旎的气氛,很是煞风景地问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被打扰了的两个人一齐看向她,一个是略微不好意思,一个是埋怨她不知趣。 挽澜被这两道目光看得都快没脾气了,心道:你们当着我的面秀恩爱还不许我抱怨一下,要不要这么没天理! 洛昭言看着挽澜都快实质化的怨念,想了想说道:“那我们再修养两天,然后就起程。” 她还没说完,挽澜就和洛埋名同时察觉到了外面有人。 两人对视一眼,洛埋名不紧不慢地对洛昭言说道:“不急。”紧跟着换回女声向院中说道:“院里的那位朋友,可以现身了。” 伴随着洛埋名这句话的是挽澜抬手打出去的一道结界,它将整个院子封闭起来,不让任何人出入。 洛昭言闻言抽出长刀冲到院子中大声喝道:“何方宵小,出来!” 闲卿见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便自白狼变回人身,从院中的柳树后走了出来。 “小昭言。”闲卿毫无偷听被人发现的尴尬之色,十分正常的和洛昭言打招呼。 “闲卿前辈?!”洛昭言先是有些意外,随后追问道:“你为何在此?” 闲卿向她谦和一笑,扬声向潮生阁室内说道:“洛‘小姐’,我踏月而来,只为一睹芳容。” 屋内,挽澜闻言示意洛埋名进去换衣服,自己则推门而出去拖延时间。 走到院中,面对不请自来的闲卿,挽澜沉下脸来怒斥道:“深夜来访我家小姐的院子只为求见,闲卿公子可真是好雅兴!若是此事传扬出去,谁人不称赞一句风流佳话,还一个风流不羁的翩翩公子!可是您想没想过我家小姐的闺誉还要不要了,即便我们都清楚事实真相,可是外人会怎么说?这个责任您可是负担得起?” “而且,今日早些时候在下已经言明,潮生阁是洛小姐的居所,不欢迎外人入内,您竟然还能如此明目张胆地闯入此地,被人发现后竟然还没有丝毫愧疚,是否太过不将我洛家的规矩放在眼中?!若真是如此,挽澜只能说,我洛府地方太小,容——” “挽澜!” “挽澜。” 洛昭言和洛埋名同时出声阻止了她尚未说完的话。 挽澜见洛埋名已经出来,又觉得直接赶人确实不太好也就顺势没有再说下去,只不过她到底还是憋着一口气,不愿意道歉。 倒是闲卿虽然知道这位“洛小姐”的事情,但是想到自己今天到底两次在挽澜提醒之下擅闯洛家禁地也难得地生出些许愧疚来,向在场之人道歉道:“是在下思虑不周,唐突了。还请诸位见谅。” 洛昭言见他道歉也顺势而下:“挽澜说话不知轻重,前辈不要放在心上。” 洛埋名点了点头应下了,进而自我介绍道:“在下洛埋名。久仰大名,初次见面,闲卿‘前辈’。”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显然是对彼此话中隐含的意思心知肚明。 “呵~”闲卿不在乎洛埋名的嘲讽轻笑一声,随后说道:“二十年前,曾有一人与我提及洛家;二十年后,我亲身来此一见,心中好奇已解。今夜多有冒犯,想是已经打扰到了主人,我便就此告辞吧。” 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去。 洛昭言听他的话意似是与洛家颇有渊源,于是挽留询问道:“前辈留步。是谁与你提及洛家?” 闲卿摇了摇头,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斯人已去,何必追究。” “……” 听他如此说洛昭言也不好再追问,正想让挽澜撤去结界,却不想她主动开口。 “闲卿公子,我们已经决定明天启程将扁大夫押送至景安正武盟。依您的身手对我们也是一大助力,还请您不要拒绝。” “……挽澜,你这是怕我一个人留在洛家做些什么?” 从闲卿的话中着实分辨不出他的喜怒。洛昭言见势不好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可是没等她想好,挽澜已经回答了。 “是。”挽澜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自己的想法:“恕挽澜失礼,不过挽澜虽与闲卿公子您相识不久,却也知道公子行止由心、潇洒恣意,不拘于世俗礼法。公子既然已经严明对洛家好奇已解,我等自然不疑。然而洛府否泰园中实在种了不少功效各异的药草,为免公子什么时候心血来潮进去一游,因此挽澜思虑再三还是觉得邀请您与我们尽早上路才能安心。毕竟,伤到院中草药是小,可您若是不慎因此中毒却无人可解便是大事了。” “……” “……” “……” 一时之间沉默蔓延。 洛昭言没有想到一向处事圆滑、为人温柔有礼的挽澜会在这件事上如此分毫不让,不过想到否泰园中那些功效各异、千奇百怪的药草和挽澜平时对它们珍视的程度,她有心想要劝说两句也不知道该如何张口。 洛埋名曾经从挽澜那里听说了一点关于否泰园隐藏的秘密,知道事关重大便也不会插嘴。此外,也不排除他有想看戏的欲望,毕竟能让挽澜这般坚持的事情可没有多少,他自然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至于闲卿,早在挽澜说出“是”的时候,他便已经转过身直视着挽澜了。闲卿虽然神色与往常无异,温和依旧,但是他的目光却是十分锐利。而挽澜面对他的目光也不闪不避,分毫不退地迎了上去,没有一丝迟疑地说完那番话。 “哈哈哈!”闲卿突然大笑了起来:“挽澜,你果然如我想得那般有趣啊。好,那明天见。” 听到了他的回答,挽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绽开一抹笑容,福身一礼:“多谢闲卿公子,慢走不送。” 起身后,挽澜抬手撤去了结界,闲卿也转身离开了潮生阁。 直到确定闲卿真的走远以后洛埋名才对挽澜笑言:“挽澜,你还真是艺(you)高(shi)胆(wu)大(kong)。” 挽澜自然听出了洛埋名的话,她转过身不介意地笑笑。在旁边的洛昭言倒是有心说她两句,但是看她这样子就知道说也没用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无奈之下,她只好转向洛埋名,问起另一件事来:“埋名,闲卿前辈所说二十年前是指何事,你知道么?” “无关紧要之事。” 洛埋名说着还若有所思地看了挽澜一眼,挽澜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示意他稍后再说。 想到挽澜方才说到他们要明日启程前往景安,洛埋名忍不住叮嘱洛昭言道:“昭言,有关越家兄妹的来历,仅能追查到三年前,当时他们被人发现昏迷在晋北乌岩村附近,再往前便断了线索。闲卿和那对兄妹都不简单,你……你们这一路要小心。” 想了想,洛埋名还是改成了“你们”,不然只怕又难免遭到挽澜一顿打趣。 挽澜看着洛埋名那明显写着“你很多余”的眼神忍不住囧了。 于是,她借口要去通知其他几人明天出发的事就先离开了院子。 挽澜离开了潮生阁先去忆乡院那边转了一圈通知所有人明天出发的消息,然后又百无聊赖地在花园中绕了一圈,直到她肯定洛昭言已经离开了,才又返回潮生阁,果然见到洛埋名和藏锋还在等她。 “久等了,抱歉。”挽澜虽然这样说,但看她笑容满面的样子就知道她可没一点歉意。 所幸,相处日久,洛埋名和藏锋也并不介意此事。 “闲卿就是当年那狼妖吧?看他今天的样子,你十年前取走我身上的那些妖力看来是已经还给他了。”洛埋名也不是绕弯的人,直接进入主题。 “是,将你身上的妖力还原回丹药后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他来了西域,甚至重伤昏迷。那时我顺手救了他,也将他的妖力还了回去。” 挽澜并没有打算隐瞒便直接将此事与他说了,而且,这件事本来也没什么只得隐瞒的。 “看样子你是打算替我们将洛望平欠下的这份债还了。那么,昭言身上的那份妖力你打算什么时候取出来?”洛埋名也不是喜欢欠别人的人,能有机会结束这件事他自然乐见其成。 挽澜并不意外他会这么问,直接从空间拿出一个小瓶子摆在他面前,说道:“已经取出来了,这里面丹药的就是。只是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给他。” “这是,什么时候?!”看到这个瓶子洛埋名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因为从洛昭言今天的反应来看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终于看到洛埋名变脸了,挽澜满意地勾起嘴角:“之前在盈辉堡再次见到闲卿的时候我就知道应该准备了,于是在第一次带着越今朝他们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就半夜潜入昭言的房间,完成了这件事。” “你倒是准备的充分。既然如此,这件事你就交给你了”洛埋名想了想还是觉得有挽澜出面最好。 “你放心,当初既然管了,自然会负责到底的。”挽澜倒也没觉得麻烦,反正只是再找机会把这枚丹药喂给闲卿而已。 这个问题解决完了,挽澜干脆问起正事:“你和扁络桓今天谈得怎样?知道解缚的方法了吗?” 洛埋名摇了摇头:“和我们之前推测的差不多。听到我说愿意接触热海血缚,扁络桓确实承认了他们手上有解缚的方法,但是具体的方法他也不知道到。而且即使他知道,事关重大他一个人也做不了决定,所以最后还是要让赢旭危与我谈。” “我试探了一下,是因为禺族一直在寻找热海,未免招来对方觊觎。总体来说,收获不大,但至少与衡道众正式接触了,也算有所收获。” “呵呵~”闻言,挽澜了然地一笑,打趣他道:“与其说是他做不了主,不如说是让埋名你的手段吓到了更贴切吧。虽然当时我没在场,没能有幸亲眼见识一番当时的情景,但是根据你平时的技巧和扁络桓的性格来推断,他在没有把握不把衡道众的机密全部交代清楚的情况下是定然不敢与你深谈的~简单来说,她的段数还不够啊~~” “……”被说中了事实真相好心塞。 果然和挽澜说话就要提前做好被噎到无话可说的准备。 洛埋名这样想着便决定换一个话题:“与我接触以后,想必过不了多长时间你便要去一趟驭界枢了吧?” “是啊。至少到了景安以后会让我找机会回去汇报一下在洛家都查到了什么信息。”挽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想了想继续说下去:“不过,如果我所料不错,很有可能在路上我和扁络桓便要被‘劫持’回衡道众一次了。” “按你之前的设想到了景安再行动不是更合适,怎么会那么着急?” 挽澜沉默了一下,还是如是说道:“雾魂天谴应该差不多快要发作了。除了我,没有人能够缓解赢旭危身体内脏器的衰败速度,所以一旦天谴发作,我必然要立刻回去一趟。既然如此,在劫走我这个‘无关之人’的时候,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就走扁络桓,不然我和他的身份不是都要被察觉了吗。即便如此,日后若要再回来,我也要找个合适的说法,不然也绝对骗不了越今朝和闲卿。” “……雾魂的诅咒你解除不了?”洛埋名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 挽澜遗憾地摇摇头:“九泉的天谴只有对应的泉眼和父神可以解开,除此以外,别无他法。然而现在雾魂姐姐尚不能化形而出,父神也早已在从人间绝迹自然无人可解。就算是我也只能尽力为他缓解直至雾魂的血缚解除。虽然此法不能让他恢复如初,但是总不会让他伤了性命。” “如此说来,倒是我幸运了。你可是除了龙潭本身便是人形泉眼之外第一个化形而出的。”洛埋名的话中多少带了一丝自嘲与哀凉。 挽澜也听出来,只是她也知道他不需要安慰。而她也真的没有立场去安慰她,毕竟无论是否是她的本意,之前两百多年的天谴与痛苦总是自己的本体带给他的。 最后,挽澜也只是尽力使自己语气平静地说:“这倒也与气运无关,只是热海掌生命之力,属性相合这才更容易让精神修炼化形而已。” “啊。”洛埋名长叹一口气。 挽澜见状也不好再坐下去,略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 第二天辰时,众人集聚在洛家大厅准备出发。 挽澜上前一步,欠身一礼歉然道:“真是十分抱歉,本来说让各位好好在洛家游玩、休息几天的,却不想因为一些意外状况不得不今日便启程前往景安。挽澜在这里向诸位赔罪了。” “挽澜姑娘客气了。”越今朝摇了摇头,对什么时候出发并不是很介意。 居十方也连忙说:“不用。” 听了挽澜的话,即便昨晚已经接到了挽澜的传信,扁络桓还是配合地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看向洛昭言:“你要带我去景安?” 此时越祈才后知后觉地说道:“啊,景安的小吃很有名的,我知道。” 越今朝无奈地扶额,一把拉过越祈示意她不要插嘴才对洛昭言抱歉地笑笑:“洛兄你继续说。” 洛昭言点点头也不介意,与扁络桓说道:“既然在洛家你不愿开口,,想必到了正武盟你便再没有推脱的理由了。只是素闻正武盟左盟主性如烈火,嫉恶如仇,恐怕少不了一番调差审问……你——” 洛昭言本想在劝说一下,但扁络桓却是直接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去景安也好,到时你们就知道我确实不是敌人了。” 听到他这样说,众人对他有难言之隐这件事都多了一分认可,只是谁也没有在这时说出来。 “居兄,可否请你设法先行向左盟主通报此事?”洛昭言转向了在场诸人之中唯一与正武盟有直接关系的居十方。 “嗯,昨晚忘了姑娘已经拜托过我这件事了。今天一早我已经将信写好了,你让人将交给我们最近的联络点就行。” 居十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洛昭言。洛昭言接过来以后招来一名洛家子弟把信交给他,让他送去正武盟的联络点。 “家主。” 藏锋从外面进来,递给洛昭言一瓶热海之水用以联络。虽然有挽澜和洛家商行的消息网在,但是考虑到有突发情况的可能性,洛埋名每次还是会交给洛昭言一瓶热海之水以防万一。 “昭言,这是什么啊?”越祈看着洛昭言手上的瓶子忍不住好奇道。 “这是我们洛家联络用的秘法,借瓶中之水,不论相隔多远,我都可以与埋名联络。”说到这里,洛昭言的脸微红了一下,又转瞬恢复常态继续说道:“只是次数有限,得谨慎使用。” 敏锐地注意到了洛昭言那一瞬间的异常,挽澜心道:看来这种联络方法完全被你们变成了秀恩爱、沟通感情的专用通道了。我是不是该庆幸一下当年与洛埋名说清楚以后便再也没有监听过你们的谈话…… 不过挽澜这一番纠结都是没人知道了。 洛昭言环视了一圈见众人均已准备妥当便说道:“好了,我们整备一下就出发吧。” “哈啊~~又将是忙碌的一天啊。”打了个呵欠,闲卿懒散地感叹完率先走了出去。 见状,越今朝、越祈和居十方也连忙跟上。 扁络桓摊开手耸了耸肩随即出门。 挽澜与洛昭言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两人便也出发了。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洛昭言手中的瓶子上时,扁络桓也摸了一下自己的怀里,那里也放着一个装有热海之水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