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申蹙着眉毛,牙齿紧咬,心里狐疑道:【他娘的,这是哪个孙子写的?】
他将纸条团成一团,瞥了老宋一眼,也没说话,将外套系紧,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宋浑身如寒芒背刺,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缩了缩脑袋,又灰溜溜的猫进警卫室。
周秉申在办公桌前拄着脑袋沉思,心想道:
【太平胡同,这地方也太不吉利了,前一阵本想去那找郑娟,却在附近碰见一滩血迹,巧不巧的,还是“老熟人”涂志强弄的,也不知道是谁要约老子在那见面。】
周秉申就是那种撞了南墙也不回...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好汉,遇见与自己有关的事情,非得凑热闹。
前世的自己过够了缩在壳里当乌龟的日子,平淡无奇的生活总是围绕柴米油盐,可现在,自己来到这个地方,雄心壮志都立了,那就决不能退缩。
第二天傍晚,终于快到约定时间,周秉申提前动身坐上回光字片的公车,早早来到太平胡同口。
他没有直接傻愣愣的站在街口,而是找一个阴暗的屋檐下静静观察,约莫十多分钟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人了?
周秉申猫着身子,一半的脑袋稍稍探出墙壁。
水自流!骆士宾!果然是他们两个!
心里有了底,周秉申才迈步走出去。
“你就是周秉申?”
骆士宾一张口就是一副万人嫌的语气,让人恨不得照着他的驴脸来一脚。
周秉申看电视剧的时候就对骆士宾的做派嗤之以鼻,又将没有挽救郑娟的错算在他头上,也没好气的回呛道:
“咋了?是你找我啊!还找小孩传纸条,幼不幼稚啊!”
“诶,你他娘的...”
骆市宾抻着一张驴脸就要骂周秉申,却被站在一旁的水自流拦下。
“我这兄弟性子急,你别怪他,今天见面,主要是有事求你!”
水自流懂分寸,会做人,说话举止间像是文质彬彬的秀才,周秉申瞧这两人的模样也猜个七七八八,嘴上也高傲的说道:
“哦,有事求我啊!”周秉申立马端起了“领导”的架势,他从衣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斜着眼睛,大有鼻孔看人的架势说道:
“啥事?想咋求我啊!”
“...涂志强应该被关在劳改农场吧......”
“他杀了人,自然要关在这!不过你们是怎么找上我的?”
周秉申虽对两人找他办事的目的心知肚明,可这种“关系”不能随意捅破,就像谈恋爱时,男人总想得寸进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周秉申甚至这个道理,但他也没有马上回答,他必须要知道这两人是从哪打听到这个消息的,于是周秉申面上做出正义凛然,两袖清风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变得高深莫测:
“有些事不是那么好办的!”
水自流和骆士宾两人没出声,也没离开,随后,水自流便从自己的灰色大衣兜里摸出一个黄色的信封,递到周秉申面前。
周秉申别过头去,脸上装作难办的样子,右手摸着下巴,手动将嘴角的笑压了回去,心想道: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俩小子真会挑时间,嘿嘿,回头钱,这不就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