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陆文生又往县城送了两天的鱼,这才停下。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水产供销公司放假,停止了收货。
这两天,又赚了二百多块钱,加上前面两次,陆文生一共赚了将近三百块钱。
今天早上,徐向东回城了,他要回城里陪父母过年,等过完年再回来。
迟佩云这几天,每天都去村部打电话,看样子,她离回城的日子不远了。
陆文生这几天故意疏远她,免得影响她做决定。
陆文生现在也很矛盾,两人还不是那种男女朋友关系,更没资格要求别人留下来。
他也知道,彼此之间的身份背景相差太远,要是两个人最后没能在一起,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不,天一亮,他就和大哥陆开明在河边的堤坝上搭棚子了。
天气太冷,盖房子一时还不能动工,年后知青就回来了,他们必须趁这段时间赶紧给找住的地方。
兄弟俩一个挖坑,一個埋柱子,准备先搭几间棚子过渡一下。
正当兄弟俩干活的时候,就看见父亲陆学松向这边走来。
陆学松嘴里叼着旱烟锅子,一副有事的模样。
“爹,闲逛呢?”
陆开明开口打招呼。
陆文生抬头看了看父亲一眼,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嗯,我来看看你们兄弟俩。”
陆学松也没生气陆文生的态度,而是过来帮他们干活。
他扶着木桩,陆文生兄弟俩往里填土,父子三人很有默契的配合着。
三人谁都没有开口,默默的忙着手里的活。
“你们兄弟俩过得还好吗?”
最后,还是陆学松开口了。
“呵呵,好得很,都被撵到河堤上住草棚子了,能不好吗?”陆文生自嘲道。
“老二,好好说话,这是咱爹。”
陆开明碰了碰陆文生,示意他说话尊敬点。
陆学松闻言一怔,随后脸色一阵通红。
“吧唧!”
烟袋锅子一闪一灭,里面的烟叶因为急促的吸气变得烟味呛人。
“老二,发现你自从退伍回来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我毕竟是你爹,你说话能不能尊重一点?”
陆文生闻言,一阵嗤笑。
可不就是换了个人吗?
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陆文生了。
原来那个唯唯诺诺,古板的陆文生已经没了,现在这具躯体下是个全新的灵魂。
“行,我尊重您。”
陆文生停下手里的话,双腿并拢,躬着腰问道:“请问您老这次过来有何见教?”
陆学松见状,顿时脸憋得通红。
虽然嘴上客气,但是你哪一点有尊重的样子了?
“老二,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夹枪带棒的,不就是这次分家没把房子还给你吗?”
“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搬回去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