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花的脑子凝涩住。
艰难发声。
“那我的长乐呢?谢潇潇呢?”。
全一浑身颤抖,喉头似有腥甜,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把话酝酿出来的。
“长公主被囚于军中为营妓,主子被囚于皇宫沦为坤帝肉脔”。
钱花花不知全一如何艰难的把这一句话说出口。
说完之后秉着最后一口气把谢潇潇的信笺给了她,而后喷出一口淤血昏死在地。
钱花花赶忙叫了大夫诊治,还好并无性命之忧。
这才把提起来的心放下,回到房中,目光落在那厚厚的信笺上。
信笺中是沾染着血的城防图和一纸血书。
“姐姐你不知我最厌我这容貌,我总觉得男人不该如此妖美,而今倒庆幸,我这妖容也算是有些浅薄的用处”。
“难为姐姐费心调教,我也终不是个一无是处之人,去东洲看看吧,那是我给姐姐交的课业”。
“助姐姐功成”。
钱花花的手一直在打颤,眼泪终于从眼角滑下。
谢潇潇生的实在美丽,她忍不住吃了这颗果子,可无论是谢朝康还是谢潇潇她都认为他们对自己的爱并算不得多深厚,甚至浅薄。
事到如今内心那根弦才被深深的触动,感情一事诸多无奈,他们所给予的情谊远比她想象当中的要深厚,如今压在心底喘不过气。
她在他们的眼中可真是个薄情寡性的女人。
拿着那枚令牌带着泪骑上快马赶往东洲。
日夜飞驰,累倒了五匹快马终于在第四天黎明的时候到了东洲。
自入城一路畅通无阻。
泪早就在奔驰的这几日风干了,只余一双通红的眼眶。
入城马匹渐渐地慢了下来。
路过的人纷纷问好。
“王妃,回来了?”。
“我们的王妃真的来了”。
“王妃,您来了啊”。
……
大街小巷都是她的画像,青楼妈妈的样子,素颜的样子,提着斧头砍人的样子,她从未来过这,却亲切无比。
捏着令牌往前走,忽有人扯住了她的衣角。
是个孩子。
她手里拿着一个花环。
“送给王妃大人”。
蹲下身,由着孩子给钱花花戴上花环。
“谢谢”。
而她却挤不出笑来。
孩子笑着蹦着离开回到自己那买花的老娘身旁。
“娘亲,王爷交代我的任务完成了”。
……
钱花花捏着令牌一路往前走,接她的人来了。
他们穿着一席藤甲,单膝跪地。
齐齐喊道:“恭迎王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