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往远处的密林瞧,果然葱葱茏茏,一片绿意,生命好不旺盛。
“是哩,这是为啥?”有人就问了。
第一次图谋别人的感激,沈苍术有些许心虚,脸色也更加严肃,让她的话听起来更可信。
“树上的叶子换季都是要落下的,见不着阳光的地就湿,湿了那叶子果子啥的都会腐烂,就像我们沤肥,也是扔烂菜叶子骨头啥的进去,这两种泥,有甚区别?”
“若是拿来做沤肥的材料,难道不必镇上那一担二十文的夜香来的好?再有就是溪水里的淤泥,长在那周遭的水草也很是丰茂,想必也是沤肥的好物。”
“魏婶子,您既然说那是好物,为甚自家不用?”
沈苍术说完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人质疑,也不恼,“我家不缺粪,当然就用不上。”
“那你以往怎不说?害我们白白买了那么久的夜香,就是这几日,我也从魏二狗手里买了好几担夜香,你老魏家尽赚黑心钱。”
沈苍术眉眼一跳,朝说话的人看过去,是个精瘦的汉子,长得很是憨厚,若是以往沈苍术在路上碰见,也会觉得这人老实巴交。
但是,就是这么个憨厚的汉子,在质问她。
她看向周围人,众人目光神情不一,但是带着谴责意味的占了大部分。
沈苍术冷笑一声,“林子深了,我要是说了,你们有人进去遇着大虫狼啥的,是不是还要怪我说了这事?”
“花银钱买夜香,虽说费钱,但是不像林子里那般危险,银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我老魏家可不欠谁的,我能说,也是看你们活不下去了,心里不忍罢了,怎么我说了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众人讪讪,“婶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刘大花了十文在二狗那买了粪,现下听了您说这样的话,心里不平罢了。”
“先甭说我家二狗卖粪这事我知不知道,牛不吃水还能强按头啊?他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你情我愿的,他不平甚?”
沈苍术掐着腰就骂上了,别说,做个泼妇是不会得结节炎的,心里得劲。
刘大脸涨的通红,“他收了我十文哩,你家卖这贵,还不许人说了?”
“他拿刀架着你脖子让你给钱的?”
沈苍术这护犊子又泼辣的模样一时让众人哑口无言,到底谁说这魏老太鬼上身了?
他们怎么瞧着同以前一般无二。
“还不回去!”见众人没反应过来,沈苍术朝魏二狗兄弟吼了声,率先溜了。
背对着众人的沈苍术松了口气,要不是有原身的记忆,这样的状况,她是招架不了的。
心口砰砰跳着,沈苍术是开心的。
这个欺骗不了自己。
她刚才,像正常人一样和人争吵,还解决了一件事情。
当然,想到魏二狗那个龟孙,她心头还是堵了一口气的。
她才说完不要算计自家人,魏二狗转头就算上了,怎能让人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