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术没想那么多,早上从新茅房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舒坦。
尽管依旧还有异味,还是木板搭的,但已经干净整洁了许多。
可以忽略一些东西,比如擦屁屁的不是纸,而是干草。
茅房已经有了,面包还会远吗?
看看,兔子窝里那四只兔子长得很快啊,叫兰霜喂的,滚圆滚圆的。
朝食一过,沈苍术就拎着拜师礼到了黄家。
黄有全一早便被黄阿奶打发走了,毕竟来的都是女眷,一个男人在这叫什么话。
工业落后的年代,工匠的位置是很高的,所谓士农工商,工便排在第三位。
学得一门手艺,可以吃一辈子,是以,连一向抠门爱占小便宜的乌雅珠都是恭恭敬敬朝黄阿奶磕了三个响头,叫了一声,“师傅。”
胡三娘和魏兰霜亦是。
这一拜,不同于现代,三人以后是要给黄阿奶养老送终的。
黄阿奶眼眶都红了,“快起快起。”
她是存了私心的,有了徒弟,徒弟挣钱了就会孝敬,得了孝敬,她便能补贴孙子。
但目下看着两个年轻的面孔,黄阿奶心中是一阵激荡,她好歹也有传承的人了。
沈苍术没拜,一来,她这双手学了怕是人家都不会给她活儿。
二来,重活一回了,她不用打变异人变异动物了,除了烦恼柴米油盐外,她还在想着,自己想做什么?
这具身体虽然看着老,但其实才
三十几,还有好几十年的活头,她总不能全部身心都扑到孩子们的身上,为家庭奉献身心吧?
不可能的。
孩子又不是她生的,她还是大姑娘呢。
针线缝补的活儿她是不喜欢的,她更喜欢打打杀杀一点。
沈苍术不由将目光投到山林间,那日杀老虎的一幕还在眼前呢。
要不,再去杀一只?
不行,她怕被拉去当炮灰。
杀小的应该可以吧?
比如那天的黄花蛇?
“老妹妹?”
沈苍术回神,就听黄阿奶在叫她,“老妹妹,你怎的了,叫你坐下呐,一道和两个小的瞧瞧?”
闻言,沈苍术甚是讶异,“这可是手艺,您老给我看?”
黄阿奶笑了,“你帮我甚多,看看怎么了,其实不难,镇上会的人多,教给你们了,也挣不了多少,只能贴补家用。”
“那也是一门手艺,看来我以后得多对老姐姐好些。”沈苍术笑着坐下了。
诚如黄阿奶所说,做绢花不难,难的是没有材料,这玩意儿需要用到布料。
这东西,恰恰是乡下最缺的东西。
老百姓啊,是一针一线都不会浪费的。
是以,黄阿奶教几人,都是用各种叶片。
别看黄阿奶年纪大了,那手巧得很,没几下,绿油油的叶子就在手里变成了好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