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远远就听到动静,这几天的农活真是累得他们够呛,听到响声后,他们被李金辉从床上叫醒,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莲英和林寻在家中,就听门外锣鼓声与鞭炮声齐声响起。
许氏出来瞧瞧以为是别家在办喜事,还想着村里大事小事啥她不知道的,谁家这么不厚道,吃席,人也不喊全乎,咱家又不是随不起那几个鸡蛋。
还是林寻反应迅速:“奶奶,娘,恐怕是相公中进士了。”
过了一会儿,李明河气喘吁吁地跑来:“娘,弟妹,宁安中状元了!”
“什么?”
许氏一听便惊住了,李明河于是重复了一遍:“县里报喜的人说,宁安中状元了!”
林寻几人在这一刻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李金辉率先反应过来,“看这动静,怕不是知县大人会来,明泉快去将你二叔请来,明河去镇上那边把明山叫回来,这小子也不知道通个信。”
从县里到三河村还要经过镇上,李明山表示很委屈,他可没听到动静啊!
这几个差役没走大路沿着熟悉的小道走的脚飞起,三河村都还没通知到位呢!哪有空顾得上镇里。
李金辉还以为和以往孙儿中解元一般,等着给送喜人些喜钱便好,然后再想着搁村里庆祝庆祝,可是状元郎都是会得到朝廷明面上的嘉奖的,可不太一样了,这一点不能忽视。
幸好刘知府派人上门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将接待时将要注意的细节和香案的布置都指导了一番。
李金辉发现老婆子听到孙子中状元的消息后有些晕糊,就让林寻扶她进去休息,他和其他几个儿媳妇赶紧整理收拾起来。
李金檐和李明礼也匆匆赶来。
“宁安中了状元?”
“这小子中了状元?”
这两人说出口的话几乎完全一样。
李金檐正在家里舒服地品茶,他刚刚在院子里散步一圈。
自从学了李宁安的锻炼方法后,他的身体每天都感觉很舒畅,老婆子也不再不停地唠叨他了,每天晚上他都还能小酌一杯,这几年他是差点把大哥地窖里的好酒喝完。
听见大哥四小子所说之事,李金檐不小心把半杯茶洒在衣服上,弄得自己叫苦连天,但他顾不得疼痛,直接赶过来。
一路上,他反复思考县里的人会不会把消息传错了?
他知道自家这小子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李宁安比他们想象的要有能力得多!
湖广解元中进士并不难,李金檐对李宁安能中进士早有心理准备,然而状元却......
每一科会试可是有几千名举人,而状元却只有一个。
李明山正在店里与人谈生意,李宁安和林寻成亲之后,李明山替他承担了不少事务。
除了三河村中的田地与山头由二弟他们负责外,城中的事情更多,林家陪嫁过来的几个店铺他倒是说不上话。
但镇上和县里的几个铺子还算需要他张罗,李宁安还是出主意让家里出钱在县里盘了几个铺子,这年头做生意不单单要头脑,还要讲背景。
李家松香以及山里采药人供给的中草药在县里还是很上佳的,后来眼见县里药材市场饱和,还去府城开了一家,凭着李家名声口碑(李宁安名头)生意还算风声水起。
不过药材市场就那么大,以往是有人占据的,人家是看李宁安的举业势头正盛,卖个面子与李家,否则此事怕是还另有说法。
今日那位客人尤其难缠,李明山已经拿出了品质最好的松香,这可是提纯两次的毫无杂质,对方却仍在挑三拣四,饶是他性子好,还是被挑得多了几分火气。
这时李明河一脸喜色地来找他:“大哥,快回家去,宁安中状元了!”
“什么?”
李明山再没心思和那位客人还价,换了衣裳就要回家,此时那客人却反而拦住了他:“状元,你说的可是三河村的李家?”
“我们掌柜正是状元郎的大伯。”店里的伙计道,“客人您这松香是要还是不要,我们掌柜可没空与你磨了。”
“要,都要了。”那客人再不讨价还价,“状元郎家制的松香,品质我相信还是有保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