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万焦急万分,忍不住要下去找寻的时候,绳头被拉紧了,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赶忙回拉了几下绳子,随后也一头扎入水中。
西门外,刘文耀正观察着城楼的情形,身边是刘安和张把头,他把大部分兵力都派去了东门,身后只剩下二百多人。
忽然,城楼上的守夜的篝火一阵摇曳,紧接着就黯淡下去,隐约还有几声惨叫传来,不过很快,篝火又亮起,恢复了平静。
紧接着,城门从里面打开,吊桥也放了下来,白天的那个年轻挑夫拿着根火把,有规律地转动了几圈。
刘安和张把头也看见了,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刘文耀,而他只是眯起眼睛,继续盯着城上的那几处光点,命令队伍行进到城门外五十步的地方,停下。
见大军停下,挑夫又一连发了好几遍暗号,却见不到下一步动作,急了,冒着暴露的风险,撒丫子就跑了过来,大口喘气道:“都督,机不可失,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坏事啊...”
“你先别说话,仔细听。”
“听什么?”
“听就是了...”
挑夫一脸茫然,但还是依言竖起了耳朵,本该死寂的城中,似乎真的有些了别样的声响,而且还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
是厮杀的声音,城中乱了。
如此大的声响要是再听不见,那就是聋子了,西城的守军被惊醒,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城头也多了一伙人,还擅自打开了城门,哪里还能不明白,于是刀斧相加,战成一团。
“进城...”
听到东门那里事成,刘文耀果断带着二百多人杀进城去,刚冲进城门,就见百十个来路不明的内应,几乎被杀了个干净。
攻方大军驻扎在西门,所以这里部署的守军最多,也最强悍,数不清的长枪冒着寒光,从四面八方一步步压了过来。
以少对多,刘文耀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哪能没有准备,大声喊道:“检查火绳,预备。”
听到命令后,二百名士卒纷纷掏出缠在腰间的火绳,绳头早已点燃,吹几口气,让火头烧旺,然后从身侧的挎包里摸出一个个圆柱形的东西。
刘文耀身上也有,为了应对今夜的恶战,他白天命令士卒们休息,养足精神,其他妇孺老幼则动员起来,赶制出了几千枚简化版的震天雷。
而说是震天雷,其实就是大号炮仗,竹子做壳,两头封死,中间塞上火药和锋利的铁钉,再留好引线就成了,制作简单,方便好用,材料不足就问城里要,反正原毓宗的管家说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保准满意。
“点火,放...”
无数震天雷被扔到守军脚底下,拖着冒火的尾巴乱窜,引线很短,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此起彼伏地炸成了一片。
由于是赶工,妇孺老幼的手艺也参差不齐,所以产生的爆炸威力有限,并不能直接造成多少杀伤,但其中的铁钉却让着实让对方恶心到家了,震天雷是在脚底炸开,铁钉从下往上射,正招呼的是缺少防御大腿和要害,不少守军还没弄清情况,就骤觉裆部一紧,整个人的气力全部消失不见。
倒在地上的守军从没觉得如此憋屈,正哭爹骂娘之际,就见浓烟中踏过来无数大脚,脚上穿的正是下午由城头送出去的军靴,按照要求,靴底加厚,不得少于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