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险也不是那么好据守的,需要充足的粮草军械,义军们除了没有战场经验外,最缺的就是这些,至今,山寨已被围困十多天,弹尽粮绝,离败亡不远矣。
寨外的清军营地内,一名身插护背旗的哨探快马奔入,到了最大的营帐前方止。
“报,金乡鱼台一带出现了大队明军,打着徐州总兵的旗号,正向我军方向进发。”
帐中横卧着的正是肃亲王豪格,对于满家硐这样的‘小打小闹’,他从没真正放在过心上,眼下战事接近尾声,更是觉得终日无趣。
“明军?大明都亡了,哪里还有什么明军,不过是些丧家之犬罢了,对方人数多少,步骑如何?”
“回肃亲王,对方人数大约在五千上下,没有骑兵,全为步卒。”
听到对方一下子出兵五千,豪格也警觉起来,坐直了身子道:“哼,这帮狡诈的汉狗,前些日子才派了使臣来商议通好,结果转身就在背后下黑手,最是言而无信。”
豪格所说的使臣正是左懋第一行,对于南明抛出的善意,满清的实际掌控者多尔衮其实是有些意动的,因为眼下的局势纷乱异常,大顺虽然节节败退,但仍牢牢占据着潼关天险及八百里秦川,实力依旧不容小觑,虎踞巴蜀的大西军也同样兵强马壮,而且原本囤积于京师的大量粮草也被付之一炬,得不到补充,在这种情况下,任满清再强,也不敢贸然多线开战,所以摸不清虚实的满清决策者,暂时产生了与南明划江而治的念头。
一旁的甲喇额真佟岱道:“肃亲王,属下有些不明白,明与顺匪不是生死仇敌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兵相助?”
在满清眼里,义军打着大顺的旗号,自然就是顺匪,而南京朝廷虽说只剩半壁,但到底还是姓朱,依旧为明。
“哼,不用明白,汉人的事情,总是这么乱七八糟的...”
“不如让属下去给他们长点记性?”
豪格用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仔细思索其中的利害,他并不是怕了,相反,他根本就没将这五千徐州步卒放在眼里,自己手下的正蓝旗精锐可均是身经百战,个个能以一当十,当百,金贵的很。
但正是因为金贵,所以折损了任何一个都要心疼,而且,因为帝位之争的失败,他的正蓝旗受到了残酷的打压,不停地被当成炮灰来冲锋陷阵,这还不算,明目张胆的抽调分化也是常有的事,眼下,正蓝旗就只剩下了他这次带来的四个牛录。
好半晌,豪格才道:“也好,既然自己找死,那就成全他们,给你两个牛录,外加两千镇兵,记住,只许胜,不许败。”
“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