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烈是太医院的学徒,也是画堂曾经的恋人。
他们的关系很好,约定好了等画堂二十五岁出宫的时候,他们就成亲。
他虽医术出众,但是因为身份卑微,只是平民出身,阴差阳错才进入太医院。后来韩将军远赴西洲,需要一批军医,军路苦寒,稍不留意有性命之忧,没有几个人愿意去。
陈青烈就在太医院的倾轧之中,沦为弃子,也因为这样,他才获得了太医的身份。
他本人倒是乐观,还因此劝解画楼宽心。刚去西洲的那几年,他几乎是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书信往来。直到有一回,他说他要和将军一同行军。
此后就在没有音讯。
而画堂打听到,那时韩将军的队伍遭受伏击,仅韩将军和一队骑兵生还。
画堂当初几乎昏死,此后一蹶不振,险些出了差错,好不容易才走了出来。
没想到,如今画堂死了,他竟然还活着。
画堂比她年长了七岁,如果画堂还活着的话,今年刚好二十五岁。
就差那么一点点。
“晚了……是什么意思?”陈青烈怔怔。
柳音楼的眼眶微红,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死了。”
陈青烈不可置信,他艰难的挤出了一抹笑容,“你别逗我了,是不是画堂生气了,我,我可以给她……”
陈青烈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忽然想起来,柳音楼虽然年轻,但是从不玩笑。
何况,她最爱她的姐姐,又怎么可能开这样的玩笑。
沉香榭临水倚
竹,四面开阔,乐声随水波荡漾,修竹伴风婆娑,本是乐坊中最舒适雅致不过的场所。
而季晟却觉得无比烦躁,往日里悦耳的琴音半分入不了耳,冰鉴中的寒冰也消不去夏日的暑热。
季晟看着不远处凉亭中的一对男女。
行色从容的女郎被人叫住,女郎看向凉亭中人,先是不可置信,而后快步奔赴。
身材颀长的郎君兴致勃勃的捧着什么,献宝一般捧到清丽窈窕的女郎跟前。
女郎眼眶通红,别过头去,如同怄气一般。郎君仿佛急了,上前两步。二人迎面,却又双双红了眼眶,二人落泪含情,仿佛在诉说心事。
像极了一对久别重逢的眷侣。
“够了——”季晟猛地开口。
帘幕之后的乐师均是一惊,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圣上……”李通狐疑的看着季晟。
季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抬了抬手,“都退下吧。”
乐师们连忙退下,季晟忽而开口问道:“齐贵嫔宫中,近日是否有人来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