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安眠的徐平舱一大早便起身,去了小卖部。
今天他要去进货,因为上次的事,手头紧张,进货的日子一拖再拖,好在这两天小卖部流水有了盈余,他便想着去进一些柴米油盐,补充库存。
好在徐采妹有着很好的习惯,找谁进什么,进货价格多少,一次该买多少,都写得清清楚楚,所以徐平舱很是自信,跑去村长家拨通了供货商的电话。
“喂,是林老板吗?我是徐村小卖部的徐平舱,想找您进一箱老酒,一箱袋装香醋和一箱盐巴。”
“徐平舱?我记得这个电话之前都是采妹用的,你是谁?”电话那头的林老板语气冷冰冰的。
“哦,采妹她不干了,现在小卖部是我在打理。”
“哦,我想起来了,徐平舱是吧?”林老板想起徐村小卖部的店主的确是一个叫徐平舱的人,之前采妹还有说过,那个人是她青梅竹马的丈夫。
“对对对,林老板,那我想订的货……”
“自己来这边拿啊,货款两付。”
“不对啊,林老板,我记得采妹之前订货,您都是叫人送过来的。”
“我跟采妹是朋友,你是谁啊?我都不认识。面都没见过,就想着给你便宜,你发颠啊。”林老板说完,挂了电话。
时至中午,徐采妹依旧肚子疼到直不起腰,只能躺在被窝里。
“采妹啊,女性在经期是不能饮酒的,对身体不好。”谢春玉连忙说。
“不要紧。”徐采妹想了想,“对了,平安哥,你家有烈酒吗?越烈越好。”
“不用了,等到了地方说不定都好了。”徐采妹有气无力地说,“我就是觉得冷,可惜今天是个阴天,不然去院里晒晒就好了,他们都到了吧,你们先上课,我不要紧。”
“干什么?!撕烂那狗东西的嘴!”
“你这钱也不够啊。”林老板点了一遍,将钱重新塞给了徐平舱。
徐采妹撕了些卫生纸来,搓成手指粗细的条,又将酒液倒在上面,随后往耳朵里一塞。
过了一会儿,徐采妹因疼痛皱紧的眉头舒缓了,脸颊也微微泛红。
“哥!你冷静点好不好!”徐平礼站起身,“你没听他广播里说的话吗?看样子这小子对办场的事了解不少,显然他是有备而来的,既然这样,咱们就该先回家,跟爸商量一下——本来也是瞒不住的事,正好是时候摊牌了。”
“我看行,”徐平安点点头,“这样,我去找采妹,你们先回去,一会儿我们碰头。”
“都说了,我跟采妹是朋友,肯定算她额外优惠啊。跟你又不熟,就是这个价,不信啊,你去别家问问,是不是都是这个价,不买就赶紧走,别妨碍生意。”林老板不耐烦地挥挥手。
“不是,我是按照采妹留下的盘账写的价格来算的啊,不会错的。”徐平舱傻了眼。
当徐采妹的家事成为大家公开的秘密之后,虽然明面上为了采妹都继续装作不知情,私底下却他们一边为采妹抱不公,一边偷偷行些便利给她。
徐平舱无奈,只能在批发市场转了又转,最后找了一家出价最便宜的,进了些劣质的货回去了。
坐在车上,徐平舱越想越气。
徐采妹没有多余的力气解释,只是用手推了推徐平安的胳膊,示意他快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