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知的眼瞳震动，死气沉沉的思绪忽然有了一丝突破口被她抓住。

“白霁。”

“嗯。”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威胁，“我知道那些人是你杀掉的。”

“谁？”他问。

“那些主播，那个相机，我看见了。”陆知知心跳激烈，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发抖，“我看见了里面的内容，那个东西是唯一的证据。”

“所以呢？”

白霁弯下腰来，看着日光将少女的眼瞳染成剔透的琥珀色，温和的声音像是在鼓励着什么，“你都看见了，想我做什么？”

陆知知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既然你可以做到将现场清扫的那么干净，这里也可以吧？”

她抽回手，又有些神经质的将指尖咬进嘴里，含糊地说：“但来不及了对吧，他们肯定早就报警了，已经过去很久了。”

陆知知点点头。

陆知知很听话的去了客厅里，看着白霁将她的衣物用洗衣袋装好，全部放进了盐水盆里浸泡，搓洗一次后又放入洗衣机清洗。

此时的陆知知心中已经认定，白霁就是所有事件的主谋，不管有没有附身这一玄幻的言论，他都是个知情者。

抱着这样庆幸的一丝想法，陆知知被领着到了一辆车前。

是还没编辑好吗？

她放下手机，又拿起一颗新鲜草莓塞进嘴里。

陆知知乱转着眼珠，牙齿越咬越用力。

所以那些从摄影工作室里跑出去的人，全部都坐电梯了吗

所以他们连报警电话都没拨出去吗？

幸好联排公寓只有他们两个住户，回家的时候哪怕浑身鲜血，也没人在意。

白霁的卧室里开了很足的暖气，她并不会觉得冷，他手里还有一件毛茸茸的宽大睡袍。

她真的杀了人。

她真的有病。

两人走出工作室，白霁打开安全通道。

“我会被判死刑。”她又抬起头，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我也不想威胁你的，我明知道自己被毁了，但是”

在里面冲洗了很久，她才裹上浴巾走了出来，只不过神态依旧很不好看，惊魂未定。

本以为以那些媒体对口罩女的关注程度，有她的把柄肯定会抢先发布新闻的，但是从头看到尾，搜索了相关关键词，陆知知也没找到有关自己在大学期间发生的事。

他将人抱起来，来到休息室，将她放到一把塑料椅上，“你可以在这里等我？”

江靖宇的工作室在大厦的9楼，陆知知身上糟糕的模样不坐电梯也是正确的选择。

白霁的心理素质看起来好极了，哪怕见到如此血腥的杀人现场，也可以面不改色的跟她说话。

是一辆黑色轿车。

白霁：“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肯定四肢都缠在一起，死的不能再死了啊。”

白霁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开出地下车库。

“那些人”

车子经过大厦门口，陆知知看见外面停了很多救护车和消防车，她下意识的将脑袋低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观察。

“借来的。”

陆知知点点头，攥在一起的手指不断的揉搓着。

她时不时看向卧室的方向，那扇门被白霁关了起来，她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只是等待了接近20分钟，房门打开，大衣领口上染了少许血迹的白霁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