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茫然的转头。

不等陆知知继续追问，他起身走进卧室，主动将抽屉里的数码相机拿了出来，并且开机，将里面记录的内容调到屏幕上。

她把手伸过去，看着他竟然拿出指甲钳要帮自己剪指甲，她下意识收拢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虎口，“这个，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有人在吗？我们路过这里的时候听到尖叫声”

就在她以为白霁不会说的时候，他清冽的声音发出一声叹息，紧接着开口，“我觉得你对我有些误会。”

那双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紧盯着白霁，“怎么会呢。”

她用胳膊擦了唇，浑身都在颤抖，难以置信，又那么可怜。

“把手给我。”

她们紧张的穿过一间间无人居住的房屋，刻意用惶恐又兴奋的神情营造恐怖的氛围。

她看见了，看见自己满手鲜血的握着剪刀，然后像个怪物一样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挂着渗人的微笑，迈开脚步混乱而扭曲的举起剪刀，朝着摄像机的方向冲来。

白霁将她的衣服和自己的混在一起后拎着出门，全部丢进街口的捐赠熊肚子里，时间卡的刚刚好，有穿着工作制服的人来将东西全部收走。

他的一只眼睛凹陷被剪开，破裂的眼球被剪刀带出挂在一边，血液不断冒泡似得咕咚咕咚涌出。

陆知知呼吸一窒，颤抖的手指捂住嘴巴。

快进的画面里，一只脚跨过相机，是她提着其中一个女孩的脑袋，摇摇晃晃的往电梯走去。

白霁蹲在她面前，一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低敛下，眼神和她一样变得痛苦不堪，表情愠怒的低喃，“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啊，是它不听话的。”

画面剧烈的颤抖，紧接着就是两个姑娘此起彼伏的尖叫。

陆知知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觉得恶心反胃，伴随着一阵阵心悸的感觉，她一把丢开相机，弓着腰跌跌撞撞的往厕所间跑去。

因为太想求个平安了，所以一直会戴着，就连睡觉也不会摘掉。

随即，她将双腿弯曲，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所以.一直以来那些人都是你杀掉的对吗？不止是那几个主播。”

很快，相机摔到了地上，毛骨悚然的咔嚓声还在继续。

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背部摩挲，白霁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没关系的啊，都已经解决了。”

她偏头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又很快转回头去，将下颌抵在膝盖上，“我不会揭穿你的，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为我做到这个程度。”

画面开始播放。

他的精细程度是从没杀过人的陆知知感受不到的，她点点头，很认真的给自己的指缝里清理的干干净净，又一次用了消毒水洗手，给白霁确认过后，她松了口气。

快进的画面很快来到她们找到陆知知这里。

直到面颊被他轻轻捧起，满脸的泪痕被他的指腹一点点擦去，她哭的反而更加汹涌了。

白霁凑过去，脸贴到她冰凉的面颊上，隔着口罩，轻轻蹭了蹭，像是动物的安慰行为。

“没关系的，他们欺负了你本来就该死啊，不需要抱有什么愧疚。”

只需要习惯，习惯这样依靠他的日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