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桑不知道的是项天宇老早就注意上那个身着淡紫色衣袍的男子了,即使没有今儿晚上的这一出,项天宇也会关注蓬桑的这个“世侄”的。
项天宇这会儿脑子灵光一动,突然想到以前似乎听说过乌邦有个太子自十岁起就离开乌邦在外游历,很少在乌邦露面,既然这个身着淡紫色衣袍的男子能让蓬桑都小心翼翼地对待,身份绝对不低,又如此神秘,会不会就是乌邦的太子?这么一想,项天宇心下微骇,凝神细想,这个身着淡紫色衣袍的男子和那个乌邦的太子年龄能对的上,但是这个身着淡紫色衣袍的男子是不是就是那个乌邦太子,还有待调查。项天宇也是无意间听人提起过那个乌邦太子的事情,也就是听了一耳朵,当时没放在心上,因此,有关于那个乌邦太子的事情,项天宇也不了解,因此只得等宴会散了招来刘雄细细盘问。
众人心思各异,终于挨到亥时初,迎宾宴终于结束了。
项天宇牵起许玉蕊的手,率先出了大殿。初冬的夜里还是很冷的,在暖和的殿里待久了,任它朝服再厚,甫一出殿门,还是觉的有点儿冷。许玉蕊不由自主地微微抖了抖身子,项天宇觉察到了许玉蕊的小动作,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帮许玉蕊理了理朝服上的貂皮领子,又拉着许玉蕊的手继续往前走,一边儿走,一边儿说道:“朕先送你回迎曦宫。”说罢继续往前走。
许玉蕊点点头,答应了一声,跟着项天宇继续往前走,心里却盘算着看样子皇上今儿也不可能在迎曦宫留宿,许玉蕊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儿,可是心安的同时又有一点儿失落,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心思。许玉蕊心里也是疑惑,未进宫之前,偶尔听许府门前那条小巷子里的老太太们凑在巷子口聊天儿,说某个皇帝沉迷酒色、某个皇帝同时招几个妃子侍寝、某个皇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带着妃子们游山玩水,从来不上朝。许玉蕊偶尔乘马车从巷子口经过,无意间就会听几句,时间久了许玉蕊对“皇帝”这种生物的印象就不太好。可是自从进了宫,许玉蕊对“皇帝”这种生物的印象就彻底改观了。尤其是现如今的皇上,许玉蕊自从进了宫,就从来没有听说过皇上召哪个嫔妃侍寝,起先许玉蕊觉得皇上召嫔妃们侍寝肯定是悄悄地进行的,又不会闹的人尽皆知,可是后来许玉蕊却知道自从皇上闭关礼佛结束到现在是真的再没有召嫔妃侍寝过。
“爱妃在想什么呢?上来。”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项天宇的声音,许玉蕊回了神,就见已经到了御辇旁,项天宇已经上了御辇,许玉蕊也连忙踩着小太监的背上了御辇。
御辇一路向着迎曦宫的方向行去,到了迎曦宫门口时项天宇便对许玉蕊说道:“你快进去吧,朕前朝还有事,就不进去了,朕不忙了再来看你。”
“是,嫔妾知道了。”许玉蕊身子微微前倾,答了一声,起身下了御辇。冯姑姑和杏儿连忙上前扶着许玉蕊上了迎曦宫门口的台阶。今儿晚上的迎曦宴,许玉蕊是带着冯姑姑和杏儿一起去的,青枣被留在了迎曦宫里。这会儿青枣手里抱着一件浅紫色的斗篷,和迎曦宫里的其他宫人们一起跪在迎曦宫门口,等御辇离开,青枣连忙从地上起身,走到许玉蕊身旁,将斗篷披在许玉蕊身上。
御辇离开迎曦宫后,项天宇隔着帘子对何忠吩咐道:“快点儿回御书房。”
“是。”何忠连忙答了一声,又转过头吩咐抬轿辇的小太监们:“走快一点儿。”
抬轿辇的小太监们连忙加快了脚步。
回了御书房,项天宇走到窗户边儿,推开窗户,转动右手食指上的玉扳指,御书房的上空突然绽开一朵黄色的小烟花,小烟花只出现了一瞬间,而且极小,在布满星辰的夜空中极不显眼。若不仔细看,便根本不会发现。
项天宇往布满星辰的夜空中扫了一眼,见那朵小花消失,便又闭上了窗户,转身走到御案前坐下。
片刻,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刘雄匆匆忙忙进来,几步走到御案前行了一礼,“属下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了,朕召你过来是想跟你问问有关于乌邦太子的事情。”项天宇直截了当地开口。
“乌邦太子?”刘雄疑惑地盯着项天宇瞧。
“朕以前偶然听人提起过,好像是说乌邦太子自十岁以后就离开乌邦到各国游历去了,这几年很少在乌邦出现。朕当时没在意,因此记得不太清楚了,可是真有这会事?”项天宇见刘雄不明白,连忙又说的清楚些。
刘雄这回听明白了,思索了片刻便答道:“回皇上的话,是有这么回事情,我们安排在乌邦王室的探子以前传回来的消息中也提到过这个乌邦太子,据说从十岁以后就离开乌邦,到各国游历去了,很少回乌邦,因此极少在乌邦王室中露面。”说到这儿忽然脑子里灵光一动,又连忙问项天宇:“皇上的意思是那个身着淡紫色衣袍的乌邦人很可能就是乌邦的太子?”
项天宇点了点头,盯着刘雄说道:“朕现在只是猜测,也不好妄自下结论,毕竟谁也没见过那个乌邦太子长什么样。”
“经皇上这么一说,属下也觉得这个身着淡紫色衣袍的男子极有可能就是乌邦的太子。”刘雄连忙附和。
项天宇曲起右手食指,在御案上轻轻地敲击着,低头凝眉细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