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好好活下去

思起姜问钰，谈殊眸色微动：“她怎么了？”

云郦恢复了些冷静，圭端臬正朝谈殊行礼：“回世子爷，姑娘饿了，让我去拿些糕点。”

谈殊：“……”

沈淮：“？”

所以到底是哪个姑娘？

*

室内炉香四溢，淡白的月光透过支摘窗的缝隙洒进来。

姜问钰换洗完，整个人心情都舒畅了。

喊了两声云郦，没人应，知晓云郦还没回来。

她慢慢走到桌案边，拉了张红木雕兰花纹方凳坐下，又瞧了眼案上的更漏。

谈殊懒散靠在椅子上，支着下巴，见姜问钰醒来，正要开口，却见她眼睫轻颤，一动不动盯着前方。

吴寅坤死了，此事并不难处理。

姜问钰赤着脚，一步一步走过去，积雪纷飞，雪花接连不断地落下，逐渐盖住地上的尸体。

姜问钰没问谈殊为什么不叫醒她，也没问她睡了多久，只是低头咬了口甜糯的桂花糕。

姜问钰趴在桌案上，眉头轻拢，眼皮沉得厉害，灌了铅似的。

石英上了几回当，已经知晓姜问钰是想让人夸她。

一缕飘渺不定，宛如叮咛的声音在耳畔不断萦绕。

“还好你拿着的是剑，不是刀。”姜问钰笑着道，“不然我严重怀疑你是来补刀的。”

她坐上马车，离开侯府，谈殊都没出现。

姜问钰从切切的轻语里醒来。

姜问钰平日话虽然多，但吃东西时候从不主动开口。

翌日，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的光洒进来，透过床幔，一股暖意落在姜问钰眉眼。

谈殊收回视线，没多说什么，叫她坐着，便径直走出门，一会儿，云郦出现了。

……

谈殊无声笑了下，目光移动，落在她包扎的脚上，眸光微动。

现在让她不明的是谢之危的态度。

谈殊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做噩梦了？

马车踩着辚辚之声，回到苏府，已经是丑时。

她缓缓睁开了眼。

飒飒晚风吹进屋，姜问钰似觉得冷，抱紧了胳膊。

谈殊将食盒放在一旁，拿起榻上的薄毯盖在姜问钰身上，又将窗关上。

平日里那声神采奕奕的“世子”没喊出来。

*

姜问钰又做了那个梦。

谈殊嗯了声，瞥了眼她的脚，问：“能不能走？”

他们从醉仙居分别后，她去哪里了。踩到藤刺，还扎得如此深。

“阿琼，当个快乐的小蠢货，好好活下去。”

“你怎么老跟我道歉啊。”姜问钰苦恼摸着脸，“难道我长得让你看上去很抱歉嘛？”

谢之危簪缨世胄，做事向来严谨。

姜问钰五指抓住薄毯，将整个脑袋盖住，像是偏不给他看似的。

雅致深居的小院覆上一层白茫茫的霜雪。

不是梦里的白与红交织，只是无尽的漆黑。

姜问钰喝了口茶，淡香的茶水滑进干渴的喉咙，她恢复嗓音，轻声道谢：“谢谢世子。”

谢之危还留吴寅坤在身边，也是想查她吗？

谈殊思索片刻，看姜问钰的睡姿猜她也睡不了多久，决定等她自己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