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观天书 通五行阴阳秘术
第二天。
直到日上三竿。
李树国才从一张雕花木床上醒来。
用力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浑身一阵宿醉后的酸痛。
昨晚,实在没拗过陈掌柜替他接风洗尘的好意。
加上作陪的几个人,都是陈家老人。
你来我往。
李树国没在按不住热情,于是便多喝了几杯。
但结果就是,自己醉的不省人事,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他活了大半辈子,也不曾见过猿猴识文断字的场景。
“李掌柜见外了,叫我鱼叔就好。”
昨晚在接风宴上才见过。
“哦,对了,明叔那边说的怎么样了?”
甚至让他去账房做事,好养家糊口,他也不愿。
差不多几分钟后。
两人往外走去,直到巷口处的树荫下,他才开口道。
“李掌柜客气了。”
“少爷,他今天一早就进了庄子,我刚从那边过来,院里已经有了读书声。”
只是……
见他收起书本,昆仑和袁洪立刻起身相送。
“李掌柜,这些都是陈家的伙计,对湘阴地界极为熟悉,这些天他们就跟着你。”
不大的食盒里,一碗鸡汤煨成的米粥,三碟小菜,糍粑、包子,以及面糊煎成的油饼,一应俱全。
伙计留下一句话,便掩上门离去。
纵然是袁洪也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负手一路往楼下走去。
脑而他最后的记忆,也就停留在了自己一双眼皮子重若千斤,强撑着睡过去的那一刻。
站在窗口处,陈玉楼目送着队伍远去,直到消失在山林之间,这才松了口气。
只不过。
“这边说。”
毕竟昨天都答应了去寻地火,结果这都大上午了,自己才睡醒。
周明岳一看,果然是湘阴出名的绿竹,当即就心动不已。
果然。
不知是多年来一直受陈玉楼礼遇有加,还是今天一扫胸中阴霾。
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向来千杯不醉的自己,竟然会被区区几杯米酒灌醉。
鱼叔神色恭敬的说着。
毕竟,谁也不曾见过大妖内筋。
先前那伙计去而复返,提着一只食盒放在桌上。
听上去几乎没有太多口音。
都是手艺人。
“李掌柜,是想问寻火的事吧?掌柜的早就吩咐下了,弟兄们也在等着。”
余光看了眼屋内,昆仑和袁洪还在用功,陈玉楼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朝鱼叔拱了拱手,认真道。
陈玉楼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远远就听到一阵‘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朗读声。
但刚才和周明岳简单闲聊几句。
一天两顿就已经算是富户。
昆仑他倒是知道,毕竟在庄子里生活了十年之久,他相貌又异于常人,让人很难记不住。
说句不客气的话,陈家那就是湘阴的陈半城。
等他推开门时。
鱼叔就像是一头兢兢业业的老狗,快步赶了过来,将陈家大小事情汇报了下,然后便垂着手站在一旁。
以他后世的见识来看。
“真是怪了。”
陈玉楼以往就经常与他讨论相形度势。
至少湘阴境内应该找不出来,于是,昨夜连夜他就派人去了汉阳。
按照他的说法,张鸦九的兵器谱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
其他人,不是少爷、掌柜的,就是总把头。
但袁洪口齿已经越发伶俐。
两人就站在树荫下,从昆仑和袁洪说起,话题渐渐扩展,从百家姓、千字文,说到天文地理、风水地势。
只是苦于囊中羞涩,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舍得打上一角的浊酒回家解解馋。
转而看向了讲台上的明叔。
“那我就在庄子静候李掌柜归来了。”
以他的脾气,既然开了口,肯定会拿出好酒招待。
至于其他材料,倒是常见,陈家就能凑齐。
陈家的老管家鱼叔。
“李掌柜来了。”
“哪里,要是换个先生,怕是听说学生一个哑巴一头猿猴,都不敢来。”
早中晚三餐。
“在下一定不负陈掌柜所托。”
本以为过得已经够好了。
家里上下打理的清清楚楚不说,一双眼力更是通透。
而今陈玉楼如此礼遇。
没看前段时间,罗老歪三两天跑一趟,结果连少爷的影子都没见到,只能悻悻的带人离开。
沐猴而冠他知道。
李树国写了个条子,都是炼制长剑需要的材料。
吱呀推开门,明叔还在琢磨着明日的课程。
自己这可倒好,睡得昏天暗地,让人家白白等一早上。
如今回想起来。
直到说起那头老猿时,他那双苍老的眼睛里,才不禁闪过一丝浮动。
“这陈家,怕不是比那些省城巨富都有钱呐。”
而他那份心思,又怎么瞒得过陈玉楼。
“……现在也行。”
喝酒如饮水一般。
他才一脸满足的站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径直往观云楼而去。
昨晚因为李树国忽然到来,耽误了一点时间,看来这事不能再耽误了。
只是……一打开,他当场就愣住了。
眼看那伙计准备离开。
不过,那双始终皱着的眉心里,似乎藏着不少的心事。
一步步才爬到管家的位置。
他最早也有些不敢相信。
然后,他再没撑住。
作为客人。
宁可放下身姿,租了几亩水田耕种。
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换了一身短打,这进山磕磕碰碰,万一刮破了还心疼。
它和昆仑正一脸认真的听着先生讲课。
“明叔,喝一杯?”
李树国又想起来一件事,连忙问道。
虽然才短短两天时间。
半瓶酒下肚,人就已经有点懵了,话匣子也再拦不住。
李树国虽是蜂窝山山主,但说到底也就是个打铁炼器的手艺人。
给人一种儒雅出尘的气态。
周家老祖、绝壁天书。
周明岳不禁犹豫起来。
加上李树国自己平时也素来喜欢喝上几口,当然不能端着。
“我周家老祖,曾在绝壁上观天书,自此,通晓阴阳、五行八卦秘术,能观风云气候,可策神役鬼。”
屋顶的阴影,照落在他身上。
等他贴着窗户看去时。
李树国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好和伙计们一样喊他。
“明叔,都说这风水之术,属晚清那位张三爷天下无双,这事可是真的?”
此刻脑海中,也仿佛有一道雷霆划过。
“难不成我酒量不行了?”
一行人都是年轻力壮之辈,双臂垂肩,眸光湛然犀利,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就知道是有武艺傍身。
简短一句话。
径直拿过酒,拍掉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气息顿时扑散而出。
轰!
随着周明岳一字一句落下。
他这些年日子过得清贫,又不愿进账房,那等于违背了当初离开时的初衷,连累妻女跟他吃了不少苦头。
不多时。
等他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一行差不多二十来号人在静候着。
他李树国因为每天都要干重活,必须得吃饱。
周明岳若不是倒斗行中人,又怎么会对几十年前那位张三爷生平了解如此清楚?
甚至连他如何发家都了如指掌。
而以李树国的能力,找到火洞的机会不小。
“鱼叔辛苦。”
但仅限于形势派。
陈玉楼知道他是被以往之事,背的太多,才会四十来岁就已经两鬓斑白。
靠在床头上,李树国眉头紧皱,喃喃自语着。
陈家这边也不能歇着。
“明叔放心,我让人去与婶娘说一声,到时候用饭这边也直接送过去,如何?”
“啊……是,昨晚实在喝多了。”
为了不被外人打扰,特地腾出了一间书房,便于明叔蒙学授课。
简单闲聊了几句,鱼叔指着身后那二十来个伙计笑着道。
“李掌柜,您慢用,弟兄们在前院等着。”
“你的意思是,这天下还有人在风水上造诣上能超越摸金门?”
“李掌柜,你醒了。”
很难想象,他已经在陈家种了快十年的田。
这年头,因为战祸和天灾,饿殍遍地。
明叔,周明岳,出身不详。
眼下见他站在外边,也不知道守了多久,他心里颇为过意不去,下意识解释道。
其他倒是简单,但他所谓的秘金,陈玉楼还是反复问了下才明白,他说的秘金竟然就是钢。
在那应该能够买到。
人文历史、古往今来,什么都能说上几句。
而陈家作为湘阴望族。
晚清时,张之洞在汉阳造了钢铁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