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就不值得理解。”周义说道。

“市调表格里的问题，刚刚我说的，都记住了么？”周义问道。

梁怡笔从座位上转头对着周义，道：“你盯着表格的时候说话那么密，声音那么小，速度那么快，站得又那么高，我哪里听得清楚。”

周义拿起面前的纸杯，喝上一口水，放下后，字两个或三个一蹦，“售罄，缺新产品；19套，有问题；在售，缺漏；分析，要现状，难度，机会等。”

“记清楚了么，小梁？”

整个过程，梁怡笔嘟着嘴，“清楚啦。”

“怎么又叫我小梁？”

周义拿起水杯，站了起来，说道：“因为你理阿怡，还有很长的距离。”

“师父你不是说看好我的么？怎么今天一来就打击我？”梁怡笔问道。

周义皮笑肉不笑，接过梁怡笔话，“之前是我眼睛不太好。”

周义再次走到梁怡笔身边，看着电脑屏幕问：“我再问你，基金会这边，新融城那边的人是怎么说的？”

“没去新融城呀，我是去桂创名苑营销中心那里问的。”梁怡笔回答道。

听完，周义走出了办公室门口，东张西望后，又回到办公室内，剩下的水也没喝，就丢进了垃圾楼里，再次回头，在门口边，轻拍两下亮绿灯的饮水机上的水桶。

“办公室里不也有水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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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梁怡笔的主要任务，最终还是自己去完成了。

府悦公馆，新融城的的项目竞品，在许多方面，两个项目都有共同之处，一样的区位，一样的欧式建筑，自然也会有一样的园林风格，有了这些，其余的户型细节、物业服务这些小项，也就不这么重要了。

周义从新融城出来，驱着车就到了府悦公馆的停车区域。

“欢迎光临府悦公馆！”在门口轮岗的置业顾问笑脸道。

但周义走近，被认出后，置业顾问似乎就没那么开心了。

“你好，想要了解点什么？”置业顾问虽不认识周义，却认得他，地产圈的热搜上过，再一打听，也是曾经的地产销售圈牛人。

“找你们陈运章，陈总。”周义的回答开门见山。

“在的吧，你们陈总？”周义问。

“在的，三楼。”

周义走进营销中心，乘电梯来到三楼，找了好几间副总办公室，终于见到了陈运章。

陈运章一人在办公室里，看着材料，周义在门口前就看到了他，特意扣响门，

“请进。”陈运章说。

周义走进了陈云章的办公室，站在陈运章的办公桌前，没有说话。

陈运章抬起了头，平静的脸上突然冒出惊奇，而后微笑道，“哟，陈大助理。”

“难得一见，请坐。”陈运章说着，一边伸手抬向周义背后的黑色小沙发，而后自己马上总办公椅上起身。

陈运章走到窗户边的书架，从中间格子取下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食指高的陶瓷茶杯，走到办公椅边，拿起煲茶壶，倒上半杯茶，而后轻摇两下，再把杯中水倒掉在垃圾桶里，接着抽出纸巾，把杯子擦干，转身把杯子放在周义面前的茶几上。

这一通操作就充分说明了闲情逸致，手上干着准备倒茶的活，嘴里说道，“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我这儿，踩盘么？备案数据也都看得到，没备案的，他们也不蒙不了你。”

陈运章重新抄起茶壶，往周义面前的杯子上倒上茶水，把煲茶壶，放在了茶几上，又走到办公桌上，拿起自己的杯子。

周义没有直接回答，笑着说，“呵，泡茶不喝，改喝煮茶了。”

“要养生了，咱们这个年纪的，表面上看起来身强体壮，其实个个都是亚健康状态。”陈运章说。

周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里面有红枣枸杞的甜味，还有一些菊花的味道。

陈运章从角落处移来一张椅子，坐在了周义的面前，一通操作，两个人才真正面对面。

“今天来，是要跟我聊合作，还是新地块的合作开发，有两块地放了出来，我看位置还挺不错，有得搞的。”陈运章说。

“我今天来不是讨论这些的。”周义说道。

“好吧。”周义拿起茶杯，小喝一口，说，“那你请说。”

“那个什么府城置业基金会，你很熟的吧。”周义问道。

“不是很熟。”陈运章回答。

“又是站台，又是安排来搞活动，不熟他们能有这机会？”周义反问。

“咳，那些也就是工作上的相互方便而已，你帮他一次，他帮你一次，人情世故嘛。”陈运章说。

周义稍稍停了一下，脑子里计算着数字，算清楚后，说，“3万8，这是如家置业门店的客户交到这个基金会的数字，我是来帮他们要回来的。”

陈运章放下茶杯，看了一看周义，翘起了腿，摸着下巴，说，“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呀。”

“你这番感慨一毛钱作用没有，你就告诉我，老板是谁，或者负责人是谁，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周义说。

陈运章说，“周义啊，不是我藏着掖着，而是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谁是谁。”

周义喝完杯里的茶，放下茶杯，搅动了一下嘴唇，说“你当我傻呢，一点消息没有的人，你能跟他合作？还搭上背后的甲方？”

“我是真不知道，电话号码，要我可以给你，但你也找不到人的。”陈运章坚持说道。

“陈总。”办公室外突然来了一个人，两人的声音太大，连敲门声都盖过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衬衫西裤，皮肤有些黑的平头男子。

陈运章看着进来的人，点了点头，又对周义说：“周义啊，咱们今天先到这儿把，我还要忙。”

此时，办公室里，没有一丝声音，两个人都看着周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