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她一定会亲手撕下他这张伪善的脸皮的。
她也不再看摆烂式躺在沙发上的薄绍宽,径直走进衣帽间换衣服。
这一身礼服,她穿着浑身不自在。
想着外边还躺着个人,赵一苒把门给关上。
等她换上居家睡衣从衣帽间出来,正要卸妆洗洗睡,突然听见薄绍宽阴阳怪气嘲讽道:“关门防谁呢,脱光站在我面前,我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薄绍宽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
赵一苒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怒反笑道:“不愿意看,你就别看,没人逼你不是。”
见她一副针尖对麦芒非要与他对着干的模样,向来被人追捧惯的薄绍宽,怒火“蹭”的一下冲上了天灵盖,夹带着婚礼上的憋屈统统发泄出来,“我是不愿意看,多看你一眼我都嫌脏了我的眼睛。”
像是被人用尖刀狠狠地把心给剜了出来,剧烈的疼蔓延到了指尖,身子控制不住微微发颤。
赵一苒极力压制想手刃了薄绍宽的冲动,扯出一个极冷的笑容,“我是怎么被人弄脏的,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薄绍宽一愣。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赵一苒,望向她的眼神也越发晦涩难辨。
赵一苒在他的眼神里看见了震惊。
她猜想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肯定是既震惊又疑惑。
惊讶她在得知真相后,竟然还会跟他结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薄绍宽的眼神微眯,眸光虽骤冷但有些闪缩,“你自己倒霉丢了清白,跟我有什么关系?想讹我,也得拿出证据来吧。”
“证据?”赵一苒冷笑,“薄二少爷权势通天,钱给到了位,多的是人替你背这个锅。”
赵一苒的话一出,薄绍宽的心里瞬间淡定了不少,他敢断定她的手里没有任何可以指控他的证据,“法官判案,也得讲究证据。至于那些没证据的话,我奉劝你一句,少胡说八道对你好,对你们赵家也好。”
薄绍宽的话里明显带着警告的意味。
“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不肯让你退婚,非得逼着你要娶我吗?”
薄绍宽疑惑地看着赵一苒。
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在想,始终没有答案。
他也曾问过母亲,天底下为什么会有他那样狠心的父亲。
母亲当时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困惑他已久的问题。
“你薄绍宽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殊不知道你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赵一苒冷声嘲讽道:“逼着你娶我,不过是给你一个警告罢了。”
薄明成显然是在惩罚薄绍宽挑衅他的权威。
薄绍宽见赵一苒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蠢货一般,心里顿时涌喷一股恼意,“我再说一遍,你被人毁清白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你也别白费心机挑拨离间我们的父子关系。”
嘴上虽然说着否定的话,但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赵一苒的说法。
从小到大,他的父亲从来都是高高在上,随意安排别人的生活,不允许别人违抗他的意愿。
赵一苒满眼嘲讽。
自己栽到这样一个愚蠢的人的手里,想想都为自己感到憋屈。
薄绍宽的心里不是不憋屈,也现在屈居人下,敢怒不敢言,只得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我跟你结婚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人前恩爱夫妻,人后互不干涉,我也不会为难你半分。”
“配合?”赵一苒双手抱胸盯着他看,良久才缓声道:“可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