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晚敛眸,那日把李青白推入湖中,心中实在太慌,她根本就没想到簪子这回事。
等她想起,已经是几日之后的事。
何况一根簪子而已,遗落就遗落了。
想不到这根发簪,竟然是楚舰寒母亲的遗物。早知如此,她根本就不会戴着。
而今掉了,她在想是否要把被李青白想要羞辱她的事和盘托出。
其实早在当天她就应该告诉楚舰寒,当时因为唐姝的死,根本无心管这些。而今过去这么久再说,实在没什么意思。
唐向晚也扯了个谎:“那日我在招待女眷的院中,被那些夫人和小姐羞辱,坐立难安,遂找了个借口出去透气。许是簪子没有插牢固,便就掉了。”
一道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在廊下止住,楚舰寒知道安宁来了,拍案而起:“唐向晚,那根簪子根本不是无意中掉了,而是被你送人了吧。”
唐向晚被唬了一跳,她从未见过楚舰寒对她发脾气,怕是楚舰寒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了些闲言碎语。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名声,把被李青白拉到假山,又怎么把李青白推入湖中,簪子怎么掉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楚舰寒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唐向晚,你说谎也不打草稿,明明李青白是自己不小心坠入湖中,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而且你体型娇小,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将人推进湖里?你还是那种不肯吃亏的人,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为何不和我说?”
唐向晚解释:“我原本是要告诉你,但姝儿那日出了事,我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楚舰寒满眼失望:“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从怀里掏出托花玉发簪,狠狠的掷向唐向晚。
哪知没有掌控好力度,簪子的尖部从唐向晚脸上擦过,啪嗒一声脆响,簪子摔落在地四分五裂,细密的血丝从唐向晚白皙的肌肤涌出。
楚舰寒的眼里掠过心疼之色,可他只能视而不见。
今日他有足够的时间和唐向晚窜通一气,但这关蒙蔽安宁还不算,接下来还有许多事需要唐向晚配合。
一着不慎露出端倪,他们就会置身于危险中。
目下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一旦他得到了三皇子的信任,就要以身涉险。
万一被三皇子知道他是靖安王的细作,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他不怕死,唐向晚是他的软肋。
不如狠狠心,趁此机会把她摘出来。
万一他不能全身而退,至少唐向晚还能活着。
凭她的手段,她能在清远候府活的很好。
唐向晚捂着脸,总算明白,什么母亲的遗物都是假的,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看这架势,联想到三皇妃日日请她入府,还非要她换衣裳不可,心中已经有底了。
她记得楚舰寒和她说的话,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他说的过分的话才是真的。
此时又没有外人在,唐向晚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她抓住楚舰寒的手,急切道:“舰寒,你相信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这一切都是安宁的计谋。她看你不肯和离,才…”
楚舰寒怕唐向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一把将她推到在地:“淫妇,你还好意思提安宁?你以为她和你一样淫荡不堪,背着我和林峰日日在三皇子府偷情。”
林峰?
一个陌生到唐向晚都不知道是谁的名字。
安宁真厉害啊!
为了达到让楚舰寒休妻的目的,下了这么大一步棋。
她双目含泪:“舰寒,你相信我,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
楚舰寒冷笑:“解释什么?我本身就想休了你,你背着我红信出墙,我更有借口将你休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