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又问她:“以前鸳鸯也说我很老了,看来她和你一样,喜欢贾琏那种帅哥型男子,鸳鸯现在在哪了?”
平儿神色黯然,说:“她撞柱死了。”
“我曾劝过她,没地方去的时候,可以去我那小院里躲一会,看来,她还是不相信我,主要是亏空公款。怕大老爷是次要的。”朱然说。
“怎么说?”平儿问。
“其实你是知道的,贾琏夫妇没钱的时候,会哄她从老太太那里拿东西出去典当,但是拿出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们夫妇又拿不出钱填回这个亏空,连累了鸳鸯,鸳鸯害怕,又不敢做假账,想到没办法交差,于是走了极端的路。第一步并不是怕大老爷报复,是没办法向贾府交帐;更不是忠贞要去地下陪老太太。”朱然解释道。
“她也跑不了啊!你以为一个下人能随便出入大门?”平儿说。其实平儿知道,鸳鸯撞墙是假的,她已逃出了贾府,还是平儿帮她离开的。
“根子里还是不相信我,以为我是哄她开心的。当初是我鼓动贾琏这样套钱的,她的死我有部分责任。”朱然叹惜道,“贾赦是罪有应得,娶不到一个下人还要恐吓人家小姑娘,所以当初有人要我救他,我心想,没有亲手刮了他已经很厚道了,还要救他。”朱然说。
平儿沉思片刻,说:“是二姑娘请求你的?”
朱然没有直接回答,说:“我假三姑娘的名义救了几个小的,宝玉贾环贾兰,现在宝玉又一个人出走了……估计贾家又多了一个寡妇。”平儿知道他指的是宝钗,心里唏嘘不已。
到了院子,朱然把平儿抱下马,找个钥匙打开大门。里面的小姑娘们已被贾芸邢忠转走了,里面空无一人。
“听说之前你们接收了很多无家可归的贾府的下人,她们去哪里了?”平儿问他。
“转去到江南那边去了,那里有些作坊适合女人做事,到了年龄就嫁给那边的工匠或者水手。平儿姑娘你是怎么打算的? 如果这边没有依靠,可以去那边干活养自己,等贾琏回来后我再通知他去接你。”朱然说。
“这……”平儿一时迟疑了。
“晴雯芳官她们在那边,不过晴雯属于技术工,是真的能赚到钱。”朱然说。
“芳官她们能做什么赚钱?”平儿奇怪地问
“唱曲子了,也是技术活,我以前还在茶馆讲过书呢,她到了年纪还可以嫁人,我这尊容想入赘还没人要呢!”朱然打趣道。
平儿扑哧地笑了。
“晚上我叫尤三姐和妙玉回来陪你。你们可以抱团相互壮胆。”朱然建议道。
“妙玉姑娘也在你这里,你和她……”平儿问。
“我在半路遇到她的,跟和你一样,我和她清清白白。她也无处可去。”朱然解释道。
平儿还是有一点忐忑不安,说:“要不你晚上还是回来这里吧!我住你隔壁房。”
朱然盯着她一会:“你怕尤三姐找你晦气,我会交待她的,尤二姐的事与你无关,是王熙凤和秋桐甚至老太太的错,与你这个丫头无关。”
“我可以问一下,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平儿嗫嚅道。
“就是贾琏和你的关系一般。所以我开口了,就算她有怨气也不敢怎么样,再说,尤二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生得一幅好皮囊,又蠢又笨,贪慕虚荣,碰到王熙凤,不死才怪。”朱然很直白地说。
“你都知道了,当时她确实不该进贾府的。”平儿叹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