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敲击的如此急促密集,难不成有什么天大的冤情?”
跟与罗秉承身后的林策剑眉微微皱起。
“三河县这等小地方能有什么天大的冤情?兴许是力大者击鼓也说不定,且让我审上一审,策贤侄,先于屏后就坐。”
“遵命。”
林策抱拳拱手,旋即走到了正堂侧方的屏风后坐下。
罗秉承则是理了理自己的官服,将山羊胡也是捋了捋,端正仪容之后重新坐于高堂之上。
惊堂木随之拍下。
“升堂!”
“威武……升堂!”
一番流程之后。
一名身怀六甲大腹便便的美艳女子在一名老妇人的搀扶下走入了正堂。
“民妇钱柳氏参见知县大人。”
说罢,这叫做钱柳氏的女子便欲行跪拜之礼。
“且慢,你有身孕在身,本官免你行礼,先前是你在堂外击鼓?”
罗秉承伸手示意,免了这钱柳氏的下跪,旋即又问道。
“是,民妇状告县丞刘大人之子刘常威买凶杀人致使民妇家破人亡,还强行玷污民妇身子,请大人做主呀。”
说罢,这钱柳氏也不管自己身怀六甲,将是强行跪拜下来,整个人更是梨花带雨声泪俱下。
“什么!?”
罗秉承心头巨震,惊呼出声。
与此同时,那坐于旁侧的县丞刘文亮脸色大变猛喝一声。
“一派胡言!我儿生性纯良,从不逾矩,怎可会干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你且从实招来,是谁指使你污蔑朝廷命官家人的?”
“说,如若不说,大刑伺候!”
刘文亮一双眸子瞪大犹如铜铃一般大小,身形略有颤抖,气急败坏的吼道。
屏风之后,林策侧目扫了一眼这刘文亮。
发现其虽是一身官服气派洋洋,但却是眉宇深凹,眼睑肿胀发黑,颧骨高起不说,嘴唇也是极薄。
一看便是那般钻营心机深重之相。
而肿胀发黑的眼睑则说明此人酒色过度,不懂节制。
当爹的尚且如此,儿子生性纯良,从不逾矩,骗鬼呢!
“刘县丞,是你在审案,还是本官在审案?”
“大人恕罪,下官一时心急,故而失了方寸,还请大人勿怪。”
刘文亮脸色一寒,急忙对着堂上的罗秉承拱手认错。
“钱柳氏,你说刘县丞之子刘常委买凶杀人,还玷污了你的身子?”
“是。”
被那刘文亮一声吼,钱柳氏神情略有胆怯,但一想到死去的家人和自己的遭遇之后,神色又变得坚定起来。
抬头看向堂上的罗秉承轻声应道。
“你且详细说来。”
“民妇家住柳河乡,夫家乃是乡里颇有名望的大族钱氏,九个月以前……”
随即,这钱柳氏将自己的遭遇在堂上一一道来。
原来,这钱柳氏本是三河县县城之人,父亲是教书先生,颇有才学。
十八岁之时经人说媒,许给了柳河乡钱氏一族的小儿子钱程为妻,婚后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自是恩爱不已。
谁曾想一年多以前,钱柳氏回县城省亲与路上碰见了县城刘文亮的儿子,后者见色起意当即对其动手动脚,出言调戏。
幸好柳父赶到对这刘常委一番呵斥才让其知难而退。
钱柳氏原以为此事就此作罢,谁曾想噩梦才刚刚开始。
从那之后,那刘常委便犹如阴魂不散了一般,时常出现在钱柳氏的面前,各种污言秽语调戏不断,甚至还威胁要对其夫家钱氏怎样怎样。
起初钱柳氏都是能躲,可这刘常威却是变本加厉。
最后钱柳氏忍无可忍直接扇了那刘常委一个耳光子。
而这直接让这刘常委恼羞成怒,直接伙同身边的几名手下当街将其绑走。